過了,估計是早上起來的時候換的,看起來那麼冷淡的一個人,對待起病人來居然挺細心的。床頭放了兩個白饅頭和一點水果。
小鬼頭乾巴巴地啃了兩口饅頭,雖然味道不認同,但是由於是某人準備的,一點一點,小雞啄米一樣終於將兩個跟他手掌差不多大的饅頭嚥了下去。
房間裡實在是枯燥乏味的很,他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不能就這麼回去了。如果這次回去,下次申請出來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一處屋外,都是密密麻麻的草和樹,還有云霧繚繞著,像是進入了仙境般。這番情景跟那個人著實不像。那個人的形象不像坦然處之,超然的神仙,相反的,更像是單純的惡魔,沒有雜念地肆虐。因為第一次見到他,他穿著暗色的衣服,捂著胸口躺倒在那裡,一頭的黑髮,手上握著一把冷光的劍,周身散發出一股沒有掩飾的殺氣和生人勿近的氣息。那時候,他還以為自己碰上了麻煩,趕忙躲進了陰影裡,差點就給對方身上撒毒了。但是,曹榕轉過來看他的一瞬間,他就愣神在那裡了。
遍地的青草香,一簇醬醋草在綠草堆中顯得小巧而可愛。小鬼頭撈起寬大的袖子,胡亂將他們團在一起,將那朵粉紅色的小花連根帶土地捧起來,在手上端詳好一會兒。他突然莞爾,覺得手中的草花真像那個人,普通的遍地都是,卻能讓人一眼就看見它,待到慢慢欣賞起來,一時間又不知道它到底吸引人的地方在哪裡,只是讓人覺得心中為之一動。小鬼頭講酢漿草放在手心,酢漿草的觸頭隨著微風輕輕騷擾著他的手心。
他第一次覺得心裡如此的透徹清晰,如此清楚地感覺到舒心和快樂,這樣的天地,這樣評價一個人,這樣講每一個東西都等同於他,想到他,對於他來說真的是畢生第一次吶。
好像是冥冥中註定的相遇。
小鬼頭金色的細碎短髮在眼光下耀眼,他微眯著眼睛,碧色的眼睛被遮住了一半,卻像是被隱藏在黑暗中的光,一旦被釋放就無比耀眼,他的身材很均勻,雖然還沒完全長開,但是卻能預見未來是一個絕美的男子。這樣美麗的東西,往往都會被某些邪惡的東西給盯上,因此,在下一秒,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腿上已經被什麼東西狠狠咬了一口。
小鬼頭驚呼著踉蹌倒地,轉頭看到一頭蛇張大了嘴巴,在朝他沙啞,似乎是感受到了威脅。
這條蛇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他身上的花紋卻著實讓人驚悚。一條豔紅色的花紋沿著蛇身盤旋而上,直達頭頂,周身都是花花綠綠的詭異花紋。這樣一條複雜的蛇,毒性一定是很強的。
那個被咬傷的地方迅速發黑,並且有蔓延的趨勢。
小鬼頭一驚,從衣袖中掏出一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狠狠朝著蛇的方向撒去,瓶子裡是粉末狀的東西,洋洋灑灑飄出來很多,蛇還不知道狀況地匍匐過來,不到幾分鐘,蛇身就萎靡了,縮成一條幹扁得蛇幹,根本不給它掙扎的機會。
事情發生的很快,小鬼頭看到這樣的結果也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忍著腳上的劇痛,將不遠處的蛇抓在手上,正在他要動作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
“你在幹什麼?”聲音冷漠低沉,讓小鬼頭不由得一驚。
小鬼頭愣了一下,慢慢抬起頭微眯著眼看著頭頂上的曹榕。他講小鬼頭整個罩在黑影裡,看不到表情。
剛才的一幕,曹榕都看得一清二楚,本來他是在屋子附近採摘自己需要的草藥,順便檢視有沒有不日宮人的蹤跡,待他迴轉身的時候,就看到小鬼頭自個跑出來,還玩得很開心。
陽光下的他,異域的臉孔,在太陽的金光下,讓人有種,這個人是如此妖嬈的感覺,雖然對方是個實打實的男人,不,應該說是男孩,這樣還沒長開的男孩,居然有了種妖嬈的錯覺,不知道以後是福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