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都摸清楚了,就算他現在出現在她家門口,她都不覺得稀奇了,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哦,謝謝。”她木訥地回答。
“看來不用我自報家門,你就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很好。”周頌玉噙著笑,對這意外的收穫很是滿意。
黨旗被他的話一嗆,這人還真不是一般自大,便反駁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既然你祝我生日快樂,那一定是認識我的人,不管是誰,出於禮貌,我都應該說聲謝謝。”
死鴨子嘴硬,周頌玉臉上笑意漸濃,不急於在口舌上與她一較高下,話鋒一轉,問道:“生日準備怎麼過?”
黨旗本來想說“關你什麼事”,但又覺得似乎太沖,畢竟他也沒幹什麼,自己這般草木皆兵反而失態,於是話到嘴邊變成了:“白天上班,下了班請同事朋友聚餐,吃完飯唱歌或者去酒吧坐坐。”言下之意,反正沒你什麼事兒。“話說回來,你好像還沒告訴我你是哪位。”
“你都是這麼隨隨便便把自己的行程告訴所有人的麼?”周頌玉不答反問。
“你——”黨旗一時詞窮,氣短地揪了一把手底下軟軟的毛,下手的時候不知輕重,也沒意識到揪的是如意,直到傳來一聲慘痛的貓叫,以及手掌下肥胖的身軀一下脫離掌控,她這才反應過來。都怪打電話的這個男人,都是他害的!
周頌玉自然也聽到了那聲慘叫,沒想到她還養貓,不過這貓主人似乎比她的貓還厲害,小爪子撓得人心癢癢,“明天下午請半天假,我會派人去接你。”
“你不用派人來接我,我也不會請假的。”黨旗不喜歡他這種發號施令的口吻,她的生活什麼時候輪到他來指揮了?
“半天太短了?那就一天,或者一個星期,我想你們於總也不會有什麼意見。還是說,你想讓我親自來接你?如果是這樣,那我更傾向於到你家樓下接你。”周頌玉無視她的拒絕,甚至還把於總搬出來,意思明擺著,你要不請假,我就讓你們於總直接放你假。
這男人根本就是蠻不講理,黨旗咬著唇,“周頌玉,你到底想幹嘛?我們好像沒那麼熟。”
周頌玉摩挲著手裡的玻璃酒杯,低聲笑道:“不熟嗎?紅旗,我可記得你十八歲生日那天,我們就已經很熟了,你忘了嗎?”
黨旗忍住想直接掛電話的衝動,平復了一下心情,故作鎮靜地說:“年少不懂事,記性也不太好,當年要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小叔叔海涵。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想休息了。”
“下午兩點,我等你。”周頌玉掛了電話,對於她口中的“小叔叔”三個字頗為玩味。
黨旗上班的公司離旗勝集團總部並不遠,從辦公室休息區的落地玻璃前眺望,遠遠就能看見旗勝大廈高高屹立,傲視群雄。
反覆糾結了一上午,手頭的效率低得慘不忍睹,周頌玉的那句“下午兩點,我等你”如同魔咒一般在她耳邊叨擾。中午臨下班,黨旗終於下定決心,敲開了主管辦公室的房門。
主管楊經理是個年近四十的老姑婆,脾氣向來古怪,聽到她又要請假,自然不會高興,臉當場就陰了下來:“知道這個月你這是第幾次請假嗎?”
黨旗硬著頭皮回答:“第一次。”這個月的確是第一次,上個月請得比較頻繁。
楊經理一愣,也反應過來了,只是聽了更生氣:“黨旗,這裡是公司,公司有公司的規矩,不是你玩過家家,想請假就請假的地方。紅興的案子完成了嗎?沒完成,就別在這兒跟我廢話,出去。”
“楊經理,”黨旗從背後變出一盒化妝品,笑著放到楊經理的桌上,“這是我朋友從法國帶回來的純天然美白緊膚面膜,聽說效果特別好,我特地給您留了一罐,用得好的話,我下回讓她再給您弄點兒。”
楊經理將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