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表情時眼裡總是帶著淡淡的憂愁與孤僻。
見她抱著骨灰甕,腰上又掛著不符合身份的長劍與匕首轉身便要走,那一抹身影滿是隔絕之外的感覺。
陶苗苗心裡還是有一些放心不下,又趕忙著叫道:“蘇姑娘,稍等下。
聽到有人喚自己,蘇晚瑾這才停了腳步又稍稍疑惑的轉身回頭望了去。
只看到陶苗苗被姜範攙扶著下了馬車,一手抱著白色的油紙傘,另一隻手又拿著一柄長劍走了過去,語氣滿是關切開口道“也不知道你要去哪,只是看著這雪一時半會不會停。”
“拿著這把傘擋一下雪吧,雪打在身上又寒身,你這才大病初癒,受了寒就不好了。”
“還有這個,那日在雪地發現你時,也不知道哪把是你的劍,所以姜郎把地上掉落的另一把劍也撿了回來。“
“想了想具體還是給你看看如何處置吧。”
蘇晚瑾先是接過了油紙傘溫聲道了一聲謝,隨後才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那把長劍上面,劍鞘與劍柄為濃重墨綠色,銀紋點綴,劍鞘中央同時又纏繞著一圈圈黑白相間的繩子打出一個極其違和的蝴蝶結。
長劍拔出後便散發著鋒利的光芒,連同劍刃都透著墨綠感,拿在手上極其輕盈的感覺,只需稍稍一甩,劍刃便會微微晃動,很明顯被姜範打理的極好,如同新鑄的一般。
看著這個細細的蝴蝶結像是回想起了與凌搭檔的那段時間,她忍不住苦笑了幾分而後接過道謝起來:“兩位有心了,這確實是我需要的。”
“只是我身份微薄,也無以為報,日後若是有緣再見,遇到難事我必會誓死相報。”
細想了幾分,自己身上這一些武器沒有一個是屬於自己,全部都是別人,此後她將會帶著凌的劍繼續在這個陌生又巨大的世間存活下去,這樣子那份記憶將永遠不會被消除。
“蘇姑娘若是真的想回報我們,那便好好的活著就行了。”
陶苗苗見她又想屈身行禮道謝,連忙出手扶住回道,姜範站在一旁始終保持著沉默,讓人也猜不透心裡是何想法。
終於才良久開口淡淡答道:“蘇姑娘,我們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何事。”
“有些事情若是不去面對,那將永遠不會過去,尋你的人那些人也永遠不會停下腳步。”
蘇晚瑾自然知道姜範話裡的意思,又將視線轉向他答道:“我會去找他們算賬的,只是不是現在。”
本以為是小事,看著她那副認真的模樣,姜範突然又感覺有些後悔自己的勸告,但是話已出口也不好在收回也只能看著蘇晚瑾撐著白色的油紙傘漸行漸遠直至再也看不到。
許久再次回到這片地方,一眼望去,滿林皆是白,即便被厚厚的白雪覆蓋,那片片竹葉依舊那般翠綠,就如同綠叢之中白花點綴一般。
四處寂靜無聲只能時不時聽到雪落下來的聲音與踩在鬆軟的雪地上發出的腳步聲。
仔細算起來也有半年未回來京城,再加上四處一片白雪皚皚景色相似,蘇晚瑾都不自覺有一些迷失於其中。
就連楊馨的墓在何處來著,腦海裡面完全想不起來。
她看著眼前三條開叉路陷入了猶豫之中,思來索去一番後,又蹲下身子看了看路面上的雪地,仔細觀察了一番,很明顯左邊的路面上有凹陷進去的足跡,雖然雪下的大,但足跡留下的時間也不久,在這片人跡罕見的地方也算是難得。
許是住在這附近區域的撿柴農戶留下的印子,往左邊稍稍走快一些追上農戶打探打探也總比漫無目的尋找好。
想到這裡蘇晚瑾便再次站起身,往左邊的路徑而去,同時又稍稍加快了腳步。
較長的裙襬拖至雪地上給人融為一體的錯覺,連帶著被打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