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家大人對朝廷已經失望透頂,聽聞突厥大王子乃是天縱英才,北漠雄鷹,所以願意效仿舊時伍員那般棄暗投明,日後為大王子鞍前馬後,在所不辭。”
固攝聽得嗤的一聲,面孔轉冷道:“他倒是好大的口氣啊,本王聽說伍子胥是你們祖輩上赫赫有名的賢相,憑他範蘄也配麼,就怕他德行有損,當不成啊,嗯……他既然明白本王乃天命之主,為何又要派屬下帶兵與本王作對,那豈不是倒行逆施,逆天而行嗎?”
範德誠嘆道:“前番範大人派出五萬守軍,全是因為受到北郡守將挾制的緣故,此時南朝江山業已大亂,誰手中有兵,誰就有發話的權利,範大人雖貴為一方諸侯,卻是文官出身,派兵之事原是插不上手的,可笑那些匹夫之將,認不清眼下時局,妄圖和大王子的鐵騎作對,蚍蜉撼大樹……果然被大王子揍的潰敗逃散,範大人這才有機會肅清逆子們,將他們擋在了幽州城外,不讓其入內躲避,範大人對大王子的赤誠忠心,由此可見。”
固攝輕輕哦了一聲,對範蘄想要投誠之事,他本是打心底裡便不相信的,範蘄若真有心投靠,怎麼會派人增援楊宗志,使得楊宗志兵力大漲,險些就要了固攝等人的命。但是此刻範德誠將所有罪責都推到了許衝等武將頭上,和範蘄撇開干係,固攝倒是一時間辯駁不了。
再聽說聯軍駐紮在城門外,乃是範蘄緊閉城門,不讓他們入內的緣故,聯想到早上所見,固攝不禁暗暗獵喜,心頭怦怦亂跳起來,“按照範蘄所說,那姓楊的……他已經失去最後的屏障了?”
聯軍剩下了不足兩萬兵馬,倘若連幽州城都孤立他們的話,只要固攝搶先率兵入城,便可斷絕他們最後的退路,這兩萬人成了孤魂野鬼,就算一時不打,也再無半分威脅了,何況固攝的兵力本就多過他,入城後給養充足的話,消滅那支疲軍只不過是遲早間的事情。
固攝按捺住心頭的狂跳,對左右吩咐道:“帶這位先生下去休息片刻,好酒招待,不得怠慢。”士兵們應諾道:“是。”請了範德誠闊步而出。
固攝對闊魯索揮手道:“闊魯索將軍,依你所見,這訊息有幾分信得?”
闊魯索走過來小聲躊躇道:“大王子,這……這會不會是個陷阱,姓楊的慣於設計害人,哥舒爾特老將軍被他幾次三番所害,造成信心大失,範蘄畢竟是南朝人,怎麼會真心歸附我們?”
固攝哈哈大笑道:“範蘄在降書裡面說,他早看出本王乃天命之主,本王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但是他怕死嘛……本王倒是篤信七分,事實擺在眼前,南朝國內還有誰可與本王一戰,範蘄向我來投,不過為了保住官位和前程而已,嘿嘿……這等庸臣,本王該見一個殺一個的,不過嘛……他眼下倒還有點用,只有靠他才能穩住北郡的局勢,讓我們可以騰出手去進攻中原。”
闊魯索蹙眉道:“難道……咱們就不擔心範蘄與姓楊的勾結,施展詐降之計?”
固攝奚然一笑,嗤鼻道:“詐降?又能奈我何,現下幽州城內沒兵,城外只有兩萬殘部,我們只要派人防住了這兩萬兵,便再無後顧之憂,範蘄是真心依附也好,內藏玄機也罷,沒有強援在手,他又能興起什麼風浪來?過一會,你就去和那南狗說,範蘄倘若誠心的話,兩日內便將幽州城北門向我等大開,恭迎我大軍入城,否則本王定會率兵攻城,殺得他血流成河。”
闊魯索聽得臉色微微一變,道:“大王子,我們入城之時,姓楊的領兵從後攻來,我們如何應付?”
固攝咬牙切齒的笑道:“我不去對付他們就算了,嗯……咱們將大軍分成兩路,一隊三萬人和他們遙相對峙,另外六萬隨我入城,平定幽州再說。”
闊魯索撫胸道:“大王子還是小心為妙,要不然……後天由屬下替大王子入城接管,您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