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志看到:“壯士當飲胡虜頭,戰如飛,悽賽雪,拋卻兒女情柔……”不禁搖頭嘆息,時而又看到:“背身去,鋼刀裂,直叫異蠻授首,邀擒千里浮雲……”不由得又在心頭大罵:“荒唐!荒唐!”
這王難子一生都在北郡,自少而始,多次見到北方蠻子侵犯南朝境地,因此胸腔中也對北方蠻子們佈滿恨意,他詩詞裡大多寫景寫實,偶有提到敵人,皆是痛罵北方狗人,恨不得親身上戰場,殺敵萬千才算甘心。
但是楊宗志這等經歷過數起大戰的將官,心裡才深深的知道,若是天下和平,自己這些人無所事事,那才算是真正的祥和安寧,戰事一起,受苦的永遠是兩邊的黎明百姓,當權者驅使兵將,或者好像固攝一般為了南朝富饒的財寶,又或者好像皇上那般,為了秀鳳這等絕代佳人,總是一己之私,強加於百姓頭上,到頭來,遭殃的還是孫奉北這等背井離鄉的庶民。
身前一個被緊緊壓抑住的嬌喚傳來,楊宗志才從自己的沉思中醒悟,抬頭看去,正見到印荷那般媚人的端坐在車窗邊,長長黑黑的大辮子垂落腰際,小腦袋緊張的望著車外,一隻小手兒捂在她的小嘴上,彷彿吃了一驚。
印荷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眼前美景繁複,但是……她心底裡盡是委屈和不甘,暗想起那日月姐姐離去之時,在耳邊對自己囑託的話語,卻又……只說了一半,便被身後騎來的烈馬打斷,月姐姐調笑著說道:“你呀,嬌純倒是嬌純,但是也要懂得男子的心呀,你這位公子爺可不是個普通的男子,他見慣了美色,心腸又硬,尋常胭脂在他眼裡,根本引不起他的興致,所以呀,你便要……便要……”
“便要什麼?”這兩日來,印荷不知多少次的偷偷羞問過自己,但是她嬌純的便如一張白紙,漫說是好像秀鳳那般狡黠無限,便是好像筠兒那般的風情萬種,也是半點不懂,正在此時,她忽然抬頭看見對邊的木樓頂層,靜靜的矗立著一隻白羽小貓,那貓兒站在窗欄上,孤零零的受著風吹雨淋,望著下面的繁華街道,彷彿寂寞聊賴的緊,豈不……豈不正像此時的自己麼?
印荷幽幽的吁了一口氣,望向那白貓的眼神中便充滿了憐憫的惺惺相惜,小貓身後的花樓中一陣喧鬧湧起,接著……一個粉衣女子被人推搡著撞在了木欄之上,那隻小貓身子一抖,不由自主的便從四樓之上墜落了下來。
印荷啊的一聲驚叫,捂緊自己的小嘴,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小貓墜向青石板地面,若是那小小的身子落在這硬硬的石板上,豈不要摔成了肉泥,印荷來不及細想,便將這個窈窕豐滿的身子都擠出了車窗外,想要伸手去接住那隻小貓,但是……她那身下的豐臀兒實在是太過豐滿,擠在車窗上,一時裡卻又擠不出去,身子便尷尬的掛在了車外。
印荷死命的勾起細腰,想要伸手去握住那落下的貓影,但是失之毫釐,那影子順著指尖還是落了下去,印荷尖叫一聲,心頭又是難過,又是不忍目睹,便想閉住杏眸不敢去看,只在閉眼的那一瞬間,忽然發現車廂邊一個快快的身影搶了出來,就在貓兒落地的一瞬間,將貓兒又捉了回來,捉在手心。
印荷看的心頭一鬆,瞧仔細些,才纏綿的喚道:“公……公子爺……”貓兒渾不知方才在生死道上走了一圈,被楊宗志拿在手心,兀自還伸出小舌頭去舔舐他的手指,印荷想要露齒一笑,只是身後美臀邊一鬆,整個嬌俏的身軀便順著車壁邊倒跌了下來,無巧不巧的,正落在一個汙髒的小水塘裡。
楊宗志失笑的看下去,見到身前小佳人羞赫的抬起臉來,羊脂小臉上卻是黑一團,紅一團,模樣比起手中的花貓兒也是不遑多讓,而且她那一直穿在身上的緊身花衣,此刻也盡數被地上的雨水浸溼浸透,香豔的貼在肉軀上面,更加顯得身材浮凸有致,嬌俏瑩然。
身後籲的一聲拉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