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
小嬋拉著楊宗志邁步走上丘陵,來到這周圍最高的地方站定,楊宗志四處看看,到處一片翠綠,春末時節,正是百花盛開,即將凋謝的時候,最燦爛的,也是落幕之前。
小嬋迎風站在前面,目光柔柔的瞥著天邊晨光,她忽然轉回頭來,一個字一個字的開口喚道:“哥……哥哥。”
楊宗志笑著點了點頭,猛地驚訝道:“小嬋,你,你能開口說話啦?”方才那兩個字聽得清清楚楚,雖然語氣生疏滯澀的緊,卻是半點也不會錯。
小嬋撲進他的懷中,緊緊抱著他的腰腹,咬牙道:“哥哥,對不住,小嬋,小嬋不是故意騙你的,其實費二叔給我治病之後,我便能看見,也能開口說話啦。”
楊宗志呆呆的點了點頭,一時間心頭數個念頭劃過,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小嬋甚少開口說話,因此發音尚且顯得稚嫩,她結結巴巴的說道:“說起來,這也是哥哥的原因呀,那天晚上,我們住在長白山的時候,我不小心偷偷聽見哥哥在與婕兒姐姐說話,你說……等我宿疾大好後,便要將我還給霍二哥他們,小嬋那個時候還看不見,可是心裡面卻是強烈的不捨得,因此……我便一直裝著不能說話,看不見東西,但是真的見到霍二哥後,我們在聚義樓上,你卻又對霍二哥說,收了小嬋作你的義妹,一輩子都要照顧好人家,哥哥啊,你知道麼,小嬋那個時候後悔的快要死了哩,我無心瞞著你,卻又因為害怕你責怪而無法改口,這麼久……小嬋在你面前口不能言,眼不能看,我好難受的呀。”
小嬋結結巴巴的說到這兒,語氣倒是慢慢通順起來,楊宗志想起她說的這幾個片段,暗暗嘆氣,道:“是,原本我是這樣打算的,那天在黑風寨裡面,我拉著你跳上木樓,忽然覺得你這樣可憐可人的妹子,心裡有些放不下,就改變了主意。”
小嬋揚起嬌美的臉蛋,不知何時已經掛上了晶瑩的淚珠兒,她一邊伸手抹淚,一邊輕輕嬌笑道:“你害死我啦,你知道麼,人家多想和你說說話呀,靜靜的兩個人呆在一起,就像現在這樣,嗯,說起黑風寨,我也是第一次在那裡睜眼看見哥哥,我小時候眼睛便瞎了,頭一次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哥哥你,哥哥你不許笑我,我那時候還以為……你是個滿臉大鬍子的醜漢子呢,沒想到……哥哥你長得,嗯,長得這麼好看。”
小嬋說著話,臉蛋變得通紅可人,楊宗志伸手在上面掐了一記,感覺都可以恰出汁水來,他笑道:“你怎麼又改變主意了,不怕我責怪了麼?”
小嬋聽得一楞,垂下小腦袋,默默站立良久,忽然抬頭一字一句的道:“哥哥,小嬋的真名,叫做鮮于嬋,你知道麼?”
楊宗志呆住道:“鮮于嬋……鮮于嬋,我,我早就想到了,可是自己也不敢說服自己。”
小嬋柔柔的膩笑道:“哥哥這麼聰明,一定早就想到啦,我的爹爹,便是犯上作亂的兵部從侍郎鮮于無忌大將軍,哎……”她說到這裡,不禁輕輕嘆了一口香氣出來,辰時的驕陽照在她吹彈可破的唇瓣上,分外剔透。
楊宗志蹙眉道:“不瞞你說,第一次我們在太行山相遇時,我便在想,又盲又啞的姑娘天下少見,正巧我從洛都逃出來,聽到你爹爹在我的喜宴上大講皇上如何迫害你的經過,我便猜測,莫非……她就是鮮于無忌的女兒,不過我自己也不敢相信的,漫說天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便是你爹爹如此疼愛你,又怎麼捨得你那麼落魄可憐的流落異地,但是那天晚上,費二叔找到幽州城時,你用一把剪刀刺向自己的眼睛,我便……我便猜出來了。”
小嬋裂唇嬌笑道:“小嬋是逃出來的呢……”她的酥婉指尖在楊宗志的胸膛上畫著圈,慢慢說道:“這事情還是去年發生,去年,我在江東老家,有一天無意聽見下人們議論紛紛,哥哥你知道的,那個時候小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