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的眼睛不敢眨動,心頭卻是猛然泛起突兀:“這真的是賽鳳麼?”
倒不是說她那不施粉黛,潔白如同皓雪的細膩肌…膚,淡掃的峨眉,粉…嫩嫩的薄薄朱唇,以及朱漆一般亮晶晶的眸子,和過去有什麼太大分別,而是一個人的表情氣質變化過大,大到楊宗志也有些不敢確信。
他不禁回眸偷偷瞥了秀鳳一眼,見到她的小嘴微張,秀眉緊蹙,看情形,心裡面也有著同樣的疑問,但是這姑娘的長相卻又是確鑿無疑的賽鳳,她的出現,就好像在清水汪譚裡投入了一滴水珠子,在每個人的心目中,臉上泛出了漣漪。
扎西哈多是一臉木訥的沉吟,許衝卻是狂熱的震懾,楊宗志呆呆傻傻的,每個人的臉色更不相同。
望著她碎步走進殿中,清亮建的眸子毫不左顧右盼,而是平平直直的正視前方,雙手微微在身前束住俏盈盈的指尖,臂彎處的飄帶隨風蕩起,落在遠遠的身後,看那方向,正是往扎西哈多的位置走去的。
扎西哈多揹著雙手,捏住十個指頭,眉目越皺越深,感覺到一股壓力附體而來,接著……賽鳳走到他跟前幾步遠時,忽然又轉了一個彎,輕盈的扭過腰身,對盤坐一旁的察爾汗王嬌聲喚道:“父王……”
“嗯……”察爾汗王回過神來,茫然的點了點頭。
賽鳳也不待他說話,而是乖巧的彎下細腰,在察爾汗王的身邊伴著坐下了,到這時候,素潔的臉蛋上才掛出一絲恬靜和淡然來。
扎西哈多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竟覺得背脊上沁出一排細細的冷汗,賽鳳他並不是沒有見過,當初所感,只不過是個倔強要強的丫頭罷了,料不到一段時日不見,竟然出落的這樣漂亮迷人,更為關鍵的是,能夠讓人在她的美色下自慚形穢。
扎西哈多素來狂妄自大,將任何人都不放在眼底,居然險些在賽鳳登場時露出拙劣怯場之態,他知道賽鳳這段時間都在呼倫山上,也鬧不明白師父為什麼會收這樣一個女弟子,但是看她短短几個月的變化,竟比過去十幾年還要大,還要多,不得不讓人心生警惕。
賽鳳入殿,楊宗志更加走不得了,幸好許衝被賽鳳的秀色所吸引,首先茫茫然的回頭坐了下來,楊宗志靜默的坐回到羽毯上,端著酒碗輕輕的抿了一口。
方才劍拔弩張的氣氛,被賽鳳的登場衝的煙消雲散,許衝不怒也不罵了,扎西哈多自覺沒意味的緊,只得揮手讓那些精心準備的南朝俘虜們下去,殿中一時默然。
在遇見賽鳳之前,楊宗志曾經設想過千千萬的場景,其中有想盡辦法翻上呼倫山,也有排除萬難,避開耳目去偷覓賽鳳,唯一沒想到的,是賽鳳自己就這麼出現了。
她來到王庭夜宴的舉動,實在大出楊宗志的意料之外,造成他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本以為她要麼是被冥王教主囚禁著的,要麼是關在呼倫山上,下不來絕壁,卻沒預料她原來行動自如,看那淡然的神情,似乎也不是吃盡了苦頭的哀怨模樣。
楊宗志的心頭輕輕抽了一口氣,轉身朝賽鳳那頭再度打量過去,見到她眉色不動的陪坐在察爾汗王的另一側,從這個角度,只能看見她稍稍露出來的一截高挺的瑤鼻,楊宗志心想:“賽鳳……她為何也不願理我?”
自從進來的那一刻起,楊宗志的眼神便一直牽動在賽鳳的臉蛋上,可是和察爾汗王一樣,賽鳳卻是對大活人一般站在不遠處的楊宗志不理不睬,更為甚者的是,察爾汗王至少才掃過了楊宗志的角落,賽鳳卻是始終目不斜視,便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觸及到楊宗志那邊。
他的心底不免失落,又想:“她也是生我的氣,不願理我了麼?”
賽鳳她為什麼生氣,她氣楊宗志這麼久不來相會,不來帶她走,讓她吃了這麼多的苦頭,距離去年臘冬的鳳凰城之戰,已經一年多了,這期間賽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