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斜靠在自己肩頭的秀鳳嬌軀微微一抖,楊宗志眉頭跳動的又想:“昨夜正是在槐樹林裡見到了嶽師姐,而且……而且師父師孃也是在槐樹林裡相見,難道……難道是自己走後師父與師孃一言不合,鬧出了事情?”
楊宗志想到這裡,便再也坐立不住,昨夜師父與師孃相見,本是自己暗自安排的,自己本是一片好心,想要撮合師父與師孃言歸於好,現下卻是生了變故,他趕緊拉著秀鳳一道站起來,向著前面高臺的邊上走了過去。
還沒來到圍簇的人群中,便聽到裡面師父大聲的怒吼:“是……是誰殺了老七,這是怎麼回事?”楊宗志更是腳步加快,穿過群豪走上前去,定眼向下一看,那裡躺著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雙目緊閉,唇角已經沒有血色,只是死前……嘴角還留著一道殘酷的冷笑,彷彿在嘲笑自己愚弄過的世人。
秦東堂大喝兩聲,轉頭四下看過去,見到萬千群豪傻愣愣的站在身後,不覺更是怒極攻心,他蒼老的身軀晃了幾晃,險些暈倒,身邊的張松生伸手一扶,急叫道:“師父……師父,您怎麼樣?”
楊宗志心頭一動,便想去扶住傷心欲絕的師父,只是腳下步子稍動,卻又對上八師兄張松生戒備的怒氣雙眼,他微微呆住,頓時回想起今早八師兄來叫自己起床,更是問起了沈闕為的事情,沈闕為素來與自己在派中不睦,與其他的眾人師兄弟間卻沒有摩擦隔閡,楊宗志晃眼看過去,這時不但是張松生,便是大師兄鄧先笛的眼眸,也漸漸轉向自己臉上,目中隱隱約約的,都是驚疑。
楊宗志心知他們這都是懷疑七師哥是自己所殺,但是……但是自己好像師父說的那樣,行得正,立得端,根本沒有碰過七師哥的一根手指頭,自然也不會去多做解釋,顯得欲蓋彌彰。
史敬見識最博,他微微俯下身子,探手檢視了一下沈闕為的傷處,沉吟的道:“好厲害霸道的掌力,這人一掌擊在沈賢侄的面門上,力透而出,將沈賢侄的頭骨擊碎,這是致命傷……再看沈賢侄的身上,衣著完好無損,沒有任何的打鬥痕跡,嗯,要麼這人武功絕頂,沈賢侄一見他面,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力,要麼……要麼這人便是沈賢侄過去的熟人,他們遇見說話時,這人猛地倉促出手,沈賢侄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便被一掌打在了腦門之上,送了自己的性命。”
史敬的話音一落,鄧先笛等人更是驚撥出口,這史敬乃是丐幫幫主,素來一言九鼎,他說到武功絕頂——當今天下群豪一致推許九弟是江湖第一少俠,說他功夫出眾,智計百變,再說到過去的熟人……九弟與老七當然是過去的熟人,這茫茫的武當山頭上,除了自己等人,也只有九弟才認識沈老七,自己等人昨夜方才趕到,一直都在一起,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再說了,沈老七雖然性子衝動,但是……對派中的師兄弟們倒也不錯,自己這些人更沒有任何的道理去加害於他。
鄧先笛忽然訥訥的問道:“九弟,你說,老七……老七他是不是你殺的?”
秦東堂晃過神來,支起身軀劇烈的咳嗽道:“老大,你胡說些什麼,老七……老七怎麼會是小九兒殺的?”
張松生咬牙大聲問道:“九弟,你昨夜……你昨夜帶師父出去散步後,一直都呆在哪裡?去沒去過後山的槐樹林?”
秦東堂聽到這裡,卻也啞口愣住,昨夜小九兒帶著自己去散步,正是將自己帶到了後山的槐樹林中,事後自己進了槐樹林,他便沒有跟來,難道……秦東堂狐疑的掃了小九兒一眼,見到他俊逸的面上盡是苦笑。
楊宗志搖頭道:“師父,我沒殺七師哥,也沒見過七師哥,不錯,昨夜我確實是到過槐樹林,但是……但是……”他想起昨夜在槐樹林中,無論是嶽靜偷偷與自己私會的事情,還是……師父與師孃見面的事情,在這萬千眾目睽睽的群豪面前,都無法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