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昭伸出的手放了下來。
不言比她矮半個頭,她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不言。
令不言有些不爽。
另一頭,進去冬院的歡喜繞著小路,走到了屋子門口。
她許久沒進來,這裡面似乎變了些樣子。
竹林里長起來了許多的新竹,深綠與翠綠相搭配,更顯得這個院子靜謐幽深。
正中間傳出來的琴音更讓她覺得這裡涼快了一些。
屋子中間同樣有石桌一套,她當時打的時候,還在上面畫了楚河漢界。
找老林頭打了幾副象棋,有客人需要的時候會拿出來。
院子中間一位身著白衣的翩翩小公子,用他白若青蔥的手指演奏著歡喜聽不懂的音樂。
高山流水?
還是十面埋伏?
聽曲音,有些悲憫,有些難過。但是好像又有些希望。
琴音未停,歡喜也不敢打攪。
“趙老闆,請坐。”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手上的動作未停,頭也沒抬。
歡喜走到他對面坐下,開始細細地打量起了這個年紀不大的男孩兒。
一曲畢。楚玉才悠悠開口說道:
“趙老闆……看夠了嗎?”
他的語氣平緩如水,聽不出喜怒。
歡喜有些尷尬,忙笑道:
“楚公子不知道找我有何事要議?在這兒住的可還習慣?”
“很滿意,不過,我更關心的事情,想來不言也給你說過了。”
“害,你說那個啊……我跟我妹妹閒來無事編纂的小孩兒書罷了,入不了您楚公子的眼……”
“趙老闆何必如此謙虛?裡面的情節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寫出來的,這學問,中個舉人不是很容易?”
是的,她也這麼認為。
能寫出這樣高度的學問,作者肯定是一個大文豪。
可是她記得歷史文獻中並沒有提到曹公有無功名的事情。
不過能寫出這樣的故事,有無功名,想來對曹公來說,不是那麼重要。
“哈……哈哈,這也是運氣好,做夢夢見的,於是就將故事給我妹妹一說,才決定將這個故事給記錄下來。”瞎話張口就來。
“怎麼來的不重要,要怎麼留下才重要。趙老闆是聰明人,明白石頭記的價值為幾何,也明白這其中的風險。”
歡喜收起笑臉,表情嚴肅了起來。
“不知楚公子有何高見?我一個農家婦人,不知道那些道理……還請公子賜教了……”
楚玉將手放到琴上輕輕撫摸,抬頭用那雙濃密睫毛的眼睛看向她。
“咱們,不如做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