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沒事我沒事,可能是風太大了,你們坐坐好,再過會兒就到家了。”
擦乾淨之後就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繼續趕著馬車。
果然,成年人的崩潰,真的就在一瞬間……..
回去的路上還是能看見食不果腹的難民,在路邊生了火再取暖。
歡喜內心一陣唏噓,如果她今年沒穿來,家裡的孩子們,恐怕比這還不如。
這時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兒衝到路中間,正好停在歡喜的馬車前。
其實歡喜趕車技術真不咋地,主要是朔風懂事兒,知道路咋走。而透過這段有難民的路段,歡喜就走的極慢,後面有保護的鏢師她也不怕這些難民能給她怎麼著。
這小男孩兒還以為車會撞到自己,還沒碰呢就倒下了。
朔風:“………..”
歡喜:好傢伙,碰瓷兒?
朔風見那個男孩沒事,就自顧自的繞開那個躺著的男孩,連一個眼神都沒施捨給他。
等馬車走了老遠,那個男孩在睜開雙眼一副後怕的模樣。
“朔風,沒撞到那人吧?”她的聲音很小,足夠朔風聽見,又正好叫車廂裡的人聽不見。
“沒有。離得遠。”
好吧,那就好。這大過年的,哪個朝代都是碰瓷率極高啊。
這朔風也還是一無既往的高冷……
結果話沒說完,那個小男孩又跑到車頭想故技重施。
可這次,歡喜沒忍住。
“你幹啥啊?一次不行還來兩次,你是不是當我眼神不好使?”
一聲呵斥將那個小男孩嚇了一跳,但是卻沒停下剛剛的動作。熟練的躺在了地上。
仔細打量了這個男孩兒,年紀不大,十來歲的樣子。穿的破破爛爛,消瘦的臉頰,頭髮也有些毛躁。
歡喜不想跟一個孩子見識,跳下車蹲在他的身邊。
就這麼看著他表演。
臨近年關,這又是荒郊野外,地上還有前幾日下雪沒化乾淨的冰碴子。
“趙姑娘,怎麼了?”
那兩位鏢師騎馬跟來,看見歡喜蹲在一個小乞丐身邊有些好奇。
“兩位兄弟,這娃子想碰瓷。”
都這麼說了,這小男孩兒居然還是不為所動,自顧自的躺在地上。
歡喜在腦中思索了一番,用極小的聲音對那男孩兒說道:
“你知道晉陽朝碰瓷判多久嗎?要是你被抓到牢裡,你想守護的人,在這寒冷的冬天,能撐過幾日?”
說完那小孩果真睜開雙眼,眼神的情緒百轉千回。
歡喜心裡跟明鏡兒似的,這小孩兒過來碰瓷無非就是要銀子。可是來往的行人也不少,要過年了都想來鎮上採買年貨。
可是他就盯上自己,無非就是看她是個女人會心軟。再按常理來推,他一次不行肯定就放棄了,只有事態緊急才會再來一次。
而他除了有些髒兮兮的看起來也沒什麼問題。那就只能是救別人。
這麼一詐,果然有收穫。
“你曉得他們兩個是幹啥的嗎?是鎮上的鏢師,你來碰瓷不成,就是告到縣衙我也是有理的,所以不要在我這兒廢無用功。”
那個男孩還是躺在地上,聽見她的話順著臉頰流出兩行淚。
“姨姨,您能不能救救我妹妹……她要死了…….”
這個結果也在歡喜的預料之內,但是這個不就是道德綁架嗎?
正巧,她白天才有道德。
要是晚上沒人的時候,她就沒道德。
“你先起來,地上冷。你妹妹咋的了?”
那男孩起來之後用發黑的袖口抹乾淨臉上的淚,指了路邊角落的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