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兒,醒了?過來,坐在朕的身邊來。朕敬你一杯。”
晉陽帝發現了一旁睜開眼睛的三皇子。擺出一副慈父的模樣看向他,招呼他過去坐。
可能是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又或許是因為害怕,三皇子此時身體已經抖成了篩子,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他一瘸一拐的走到飯桌前,看著慈祥的父皇,還有一旁冷漠的儲祺,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父皇……兒臣……兒臣錯了……父皇……饒了兒臣這一回……兒臣以後再也不敢為非作歹了……父皇……嗚嗚嗚嗚”
看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晉陽帝只是取出一塊帕子在他臉上擦了擦。笑著說道: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只是做過之事無法挽回,總要有個結果。”
聽見他這麼說,三皇子哭的更大聲了,從剛開始的低聲嗚咽,演變成了號啕大哭。整個牢房都是他的哭聲,聽起來悲憫無比。
而晉陽帝只是喝著酒,看著對面牆頭狹小的窗戶一言不發。
儲祺也被晉陽帝的冷血給震驚了,他連自己親兒子都下得去手……自己這個跟他不親近的弟弟更不可能留情,更別說他儲祺的孩子了。
他冷靜下來,端過晉陽帝倒給他的酒一飲而盡。
見他識趣,晉陽帝眼角中流露出了一絲遺憾。
“你可知道……朕為何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
儲祺此時腦子裡全是自己的兒子,看向痛哭流涕的三皇子目光復雜,隨口回答道:
“還不是因為我是你的親弟弟,你殺八哥九哥果斷無比,還不是因為我們是一個孃胎裡生出來的?”
“你還記得你四歲的時候……朕那時雖在德妃膝下,可她不喜歡朕,其他皇子都欺負我……寒冬臘月將我推到湖裡,導致我高燒不退差點沒命……是你……偷偷領了太醫來看我……那個時候你才四歲……”
儲祺愣了片刻,甩了甩頭說道:
“年幼之事,如今過去幾十年我怎麼會記得?”
“如若你之前不興風作浪,朕也不是不能讓你一直當個閒散王爺。”
“如今說這些還有何用?成王敗寇,我不後悔。只是你要說到做到,不然我在九泉之下都會報復你!”
晉陽帝不說話,算預設了。
他站起身,看了眼二人就離開了牢房,等他走遠,才看見桌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白瓷玉瓶。
這個瓶子的樣式簡樸無比,種類也是最簡單的白瓷。
他知道這個瓶子裡的東西能讓他跟三皇子上西天。
“皇兄……四哥……你還真是滴水不漏……”
一旁的三皇子看到儲祺拿起來的東西震驚無比,他的父親真的不要他了……
“父皇!父皇!兒臣知道錯了!父皇!父皇!”
“別嚎了,本王的好侄兒,咱倆合夥的那天就算過這個結果的不是嗎?”
三皇子像是想到了什麼,對他怒罵道:
“都是你!都是你攛掇我,不然我怎麼會背叛我父皇!都怪你!嗚嗚嗚嗚嗚我才十八,我的孩子才剛剛出生,儲祺!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看著三皇子這無能狂怒的樣子,他好像明白了為什麼儲燁會這麼狠心了。
這個皇子跟他的性格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而先帝留下他給儲燁製造的麻煩數不勝數。儲燁這是在給下一任皇帝掃除障礙,不讓他今天走的路再讓新帝走一遍。
他看向三皇子,目光悲慼。
他們在某種程度上,是一類人。
“好侄兒,上路吧。下輩子別入皇家了。你我要是在普通富貴人家,說不定會比現在幸福。”
“我不!我是父皇的兒子!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