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昭,讓你看笑話了,我記得那個地方好像叫花市還是花局來著?”
歡喜將蘭花放穩當,從車廂裡鑽出來探出頭問道。
許卿昭微微一笑:“哪裡的話,你要不要出來坐我旁邊?花局在鎮子的東面,趕車過去一盞茶就到了。”
歡喜出來坐在許卿昭的身邊,她一直都是一個人,如今來鎮上都有人陪她,也挺好的。起碼有個人能說說話。
趙歡喜看著街道上的人,心裡的那股子不安感又升起來了。因為出現了幾個難民打扮的人在路邊蜷縮著,在這炎熱的夏日就這樣曬著,也不去躲陰。
“卿昭,那是難民嗎?”
她沒見過真的難民是什麼樣子的,只是在電影裡面看見過類似的演員,所以不敢確認。
許卿昭也注意到了這些衣衫襤褸的人,皺著眉說道:
“像是呢,還記得一個月之前的那場大風嗎?”
“記得,當時將我的菜地折磨的不像樣子。”
“我當時夜裡離開,其實在榮山鎮環山所以這邊受災都不是很嚴重,但是在上安府的其他鎮子就沒那麼好運氣了,我當時在路上看著,好多莊稼都被摧毀甚至好些連房子都吹倒了。”
聽見這個訊息實屬不妙,她前世沒少看電視劇《鐵齒銅牙》,裡面有個官員說的很對:這些百姓,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背井離鄉,到另一個地方去求生。
這些人能來榮山鎮,應該是知道這邊受災不嚴重,所以過來想討口飯吃。
“哎,那朝廷也不開倉放糧嗎?任由這些百姓活活餓死?”
許卿昭冷笑道:“朝廷開倉哪有那麼容易,從縣裡報到州府,再上報到京城,中間能有幾個真心對待百姓的好官兒?他們才不會理睬百姓的死活,只在乎開倉自己能撈多少銀子。”
此話說的對,這還是倉裡有糧的情況下,要是倉中無糧,又該如何?
歡喜嘆了口氣,不管是老天爺不作美,還是天子一怒。受苦受難的都是老百姓,她只是個普通農村婦女。幫不了幫不了……
“歡歡,到了。”
許卿昭將馬車拴在一旁。她抱著那盆蘭花就跟在許卿昭背後。
這花市還真是熱鬧,裡面街道乾淨,好像是有專人打掃過的。每家店門口都是拉了遮陽篷,下面擺了好些個各種各樣的花兒。
要不就是好些個大鳥籠子,裡面關著五顏六色鸚鵡或者八哥,正在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來往的行人手中拿的不是拿著鳥籠就是摺扇,或是身後跟著小廝,又或者是三五成群。但是都有一個共同點,身上的衣裳都是好料子,不是那窮人家的用的衣料。
趙歡喜也是頭一次來這個地方,用胳膊肘捅了捅許卿昭,小聲的說道:
“咱是擺攤還是怎麼著?”
許卿昭將她懷裡的蘭花接過來,這瓷盆可不輕,歡歡抱著居然感覺一點兒力氣也沒使似的。
許卿昭對著歡喜眨眨眼,有些裝樣的大聲說道:
“娘子,這盆蘭花可是娘留給我的,不能賣啊,咱回去吧。”
趙歡喜只是愣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這是在表演,就趕緊接話說道:
“哼,誰叫你一天天老是知道賭錢,咱家的地契都被你輸光了,再不賣,咱家的孩子都沒飯吃了!”
兩人的聲音很大,惹得周圍的行人都紛紛側目,有些眼尖的認出了許卿昭懷中的蘭花,但是不敢確認,就上前問道。
“大兄弟,你手裡抱的蘭花是何品種,我看著倒像是鬼蘭呢。”
一個身著黃衣的小公子上前問道,手拿摺扇身後跟著小廝。
許卿昭趕忙接過話說道:
“這位公子真是好眼力啊,這是鬼玉君子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