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裡面去抓人的衙役跟鏢師也都將裡面的人一個不少的抓了出來,有些還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捆成了粽子。
“大人,都在這兒了,我清點了一下,共計三十八人。”龐鏢頭拱拱手,對卜縣令說道。
“你們先起來,等我先審了他們,在對你們論功行賞。”
“多謝大人!”歡喜拉著紅英站起身來。
藉著火把的光,歡喜才看見了那個給這群人指路滿臉血的男人是誰。
“是你!陸峰!”歡喜驚撥出聲。
“你認識?”縣令問道。
“回大人……這人……是民女和離的前夫……”歡喜尷尬,跟這種人結過婚,簡直是被釘在了恥辱柱上。
卜縣令沒再追問,眼神致使旁邊的下屬將滿臉血的陸峰拉到了前面,頓時村子裡炸開了鍋。
“天啦……真的是陸家小子……”
“幸好陸高順跟他斷絕關係了……”
“就是啊……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
因著縣令大人在場,旁邊議論的村民都不敢大聲指責,都是悄悄的在交頭接耳。
陸峰剛剛遭受到了巨大的驚嚇,一個人在他面前被斬了腦袋,他的魂兒都嚇沒了。
現在回過神,看見周圍的景象,他好像看見了人群裡爹孃跟弟弟的樣子,失去力氣癱坐在地上。
“你是大石村人士?”卜縣令問道。
“…………”
見他發呆,旁邊的下屬上去踢了一腳說道:“縣令大人問你呢!聾了?”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乾的!都是他!都是他!不是我!我是被逼的!”
陸峰猶如驚弓之鳥般嚇得語無倫次,趴在地上抱著頭喊道。
卜縣令在京都的時候有位同僚,是刑部的提審官。知道他要外放,所以帶他去牢裡見識了各種各樣的犯人。
而那些犯人為了逃脫罪責最常見的手法就是:裝瘋賣傻。
陸峰這點兒手段,卜縣令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
“這人的爹孃可在這兒?”
人群中出來一個頭發花白年近半百的老爺子,跟一個同樣飽經風霜的老婦人。朝著縣令跪了下去。
“大人……我們……是這畜生的爹孃……”
聽見陸老太爺的聲音,陸峰緩緩抬頭,看見了自己老淚縱橫的老孃,跟驚魂未定的老爹。
“不!他們不是!他們不是我爹孃!我是孤兒!我不認識他們!”陸峰急忙否認。
見他心虛的樣子,縣令心下了然,對陸老太爺兩口子說道:
“去道個別吧,明日菜場問斬,這些人一個不留!”
陸老太爺聽見這話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差點跌倒在地上,被田老太扶住了。
緩了緩說道:
“大人,我們與這畜生在四月份就斷絕了關係,不用道別,還請大人秉公執法,給那些受過傷害的鄉親們,討個公道。”
“好,很好,都綁了!押送回衙門!”
等縣令一大隊人馬消失在黑夜裡的時候,陸老太爺才癱坐在地上,抱住田老太嗚咽出聲。
“爹……娘……地上冷……先回家吧……”歡喜走過去,將兩人從地上拉起來。
陸林也站出來,表情悲傷一言不發。
那不是他哥哥,他哥哥在四月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好……回家……回家……妞兒……咱們回家……”
妞兒是田老太的閨名。
田老太知道自己丈夫心裡有多痛,子不教父之過。本以為陸峰此生都不會再與他們相見,誰知道這畜生還想將這群人渣帶進村子,天都不容他。
“老頭子……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