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兩銀子。到自己這兒就是幾個大字?她能不能申請換一換?
再說了,餘煙的字比這好看多了,就算不是餘煙,許卿昭的字也好啊……
對了,也不知道卿昭最近怎麼樣,走了一個多月了,半點訊息都沒有,這個沒良心的。
其實許卿昭並不是不想給她發信,只是那不是給她報平安,是把自己的軟肋交出去,她不會,也不能。
“徐姑娘……皇上請您進去……”一個紫色長袍的宦官走到大殿外的簷下,將站的筆直的許卿昭請了進去。
許卿昭知道這個宦官是晉陽帝的貼身內侍,算起來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於是微笑的見禮說道:
“多謝鍾內侍了。”
“徐姑娘折煞奴才了,快快請進吧……”
一進大殿,裡面空空蕩蕩,沒有一個僕人,就連鍾內侍將她送進來以後,就立馬退了出去,還關上了大殿的門。
許卿昭環顧一週,她向前走了兩步,安靜的只能聽見她鞋子行走的聲音。
御書桌上堆滿了奏摺,旁邊還點了安神香,就是不見晉陽帝的身影。
她不敢輕舉妄動,這是在皇宮,一句話不對就會丟命,就算她是晉陽帝的女兒,那也是見不得光的。
“你來了?”
屏風後傳來一道極具有威嚴的聲音,許卿昭立即跪下,說道:
“罪奴徐傾嵐,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頭放在手背上,手心裡已經冒了冷汗。
內心忐忑不已,但是屏風後卻再沒發出聲音,只能依稀的聽見緩步而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直到走到她的頭頂不遠才停下來,半晌才聽見一句:
“抬起頭來。”
許卿昭緩緩抬起頭,一個身穿明黃色龍袍的中年男人,男人一身威嚴,下巴上還掛著薄薄的鬍鬚,此時正一言不發的盯著她。
“你跟你娘……還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許卿昭不明白,她明明跟她父親長得一樣,為何說她跟她娘一樣?
“陛下此言……傾嵐不懂……”
而晉陽帝卻沒在說這個話題,只是讓她去旁邊的椅子上坐著,自己則是坐在龍椅上處理起了政務。
殿中落針可聞,許卿昭也不敢出聲,她這些年學會的最大的一個字,就是忍。
忍悲痛,忍仇恨,所以面對自己的滅門的罪魁禍首,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心平氣和。
整整兩個時辰,許卿昭坐的都快僵硬,而晉陽帝還是一言不發的處理著堆成山的摺子。
期間鍾內侍進來送了一道蓮子湯,說是宮裡的明昭儀送來的。
別的就再也沒有任何人進來,連只蒼蠅都沒有。
她來京城已經十多天了,一直住在四皇子的王府裡面,期間兩人將要做的事情一一排查,確認無誤以後才將自己的位置透露給了皇帝的探子。
於是上午露訊息,下午皇宮的內侍就宣旨叫四皇子進宮伴駕。
進宮以後四皇子卻並沒有陪同,被另一個小內侍帶到了偏殿,而她……才是真正伴駕的人。
直到日下西斜,鍾內侍進來提醒皇帝該用晚膳,他才轉動身體,注意到了依舊坐的筆直的許卿昭。
“傾嵐,跟朕一起用個晚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