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的歡喜,見下面的人已經離開,就癱坐在了地上,雙目無神。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
站在雪地太久,手腳已經凍的快要僵硬,但是她的腦子卻格外清醒。
她知道……許卿昭不是這籠中鳥,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她們才剛定下日子……
這對她不公平。
“歡歡,你還好嗎。”
小花湊近,蹭了蹭她,怕她冷,還坐在風口處替她擋風。
泰哥回來看見歡喜這樣,心裡湧起了一股想要捕獵的衝動。
“歡歡,那個人類,給你留了話。”
歡喜瞬間來了力氣,說道:“什麼話?”
“明年春天,三月梨花開時。她會回來。”
而另一邊的許卿昭,尋了個沒人的角落,取出袖口裡的血布,看清楚上面的字。
“早回 不然我與別人成親”
許卿昭看著血書,嘴角浮現出一絲苦澀,看向大石村的方向,抹了抹因為風雪糊住的雙眼。
“等我……”
趙歡喜在原地待了一會兒,正欲起身離開,就看見那一抹紫色的身影艱難而來。
“這火堆剛熄滅不久,看來還沒走遠。”
剛歇息片刻,就又起身去了許卿昭一行人離開的方向。
遠處的歡喜搖搖頭,讓他追吧。追上了也不會回來的。
卿昭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一直陪自己做種田過家家的遊戲……
坐在泰哥背上,風夾著雪拍打著她的臉頰,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許卿昭!你個壞東西!你要是明年沒回來!我就詛咒你八輩兒祖宗!”
泰哥跟小花對視一眼,都很默契的沒有出聲。
這是第一次看見歡歡哭泣,要是哭出來會好受些,那就哭吧。
它們做老虎的,一天天操碎了心……
等到山林口,歡喜才擦擦自己紅腫的雙眼,揮別兩隻虎,踩著白雪回了自己家。
她開啟後門,走在熟悉的家裡,可是總是覺得少了些什麼。
她脫掉打溼的衣服,換上了乾淨的棉衣,打算去餘煙的屋子看看。
趁現在紫蝶衣沒回來,歡喜去廚房,狠了狠心,將自己的手腕割了個口子,拿了杯子接了小半杯。
不知道為何,那會兒手指上的疤已經癒合,連剛割的口子都隱隱有些癒合的跡象了。
這是個什麼預兆……
她端起那杯自己的血,立即跑向餘煙的房間,將她搖醒。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餵給她。
昏睡的餘煙沒睜開眼,就感覺到舌尖傳來的一股血腥的味道。
她本能的想要拒絕,但是歡喜捏住了她的鼻子,讓她不得不將這個味道給嚥下去。
剛喝完不過片刻,她就覺得天旋地轉,頭疼的似是要炸開。
而歡喜為了不留下破綻,急忙去廚房將這個杯子給洗了乾淨放回原位。
再去餘煙的屋子,地上不知何時被吐了一大攤黑色的血,點了燭火去地上一看,黑血裡密密麻麻的微小的東西在蠕動。
歡喜差點兒吐了出來。
但還是上前問道:
“煙煙,你怎麼了?剛剛家裡進賊了,我聽你這屋子有動靜,急忙過來看看。”
不管怎樣,先把謊話先說出來。
餘煙吐出那口黑血,臉色變得慘白,當著歡喜的面,鼻孔裡,耳朵裡,眼睛裡,都開始往外滲血。
歡喜大吃一驚,不會自己的血有毒,然後毒上加毒吧……
瞬間開始自責又慌亂。
“來人啊!救命啊!元珍!素芸!快來人!”
她真的開始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