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孫氏剛出來就看見自家老頭兒已經不見了蹤影,只留歡喜一人在院子中間風中凌亂。
“丫頭,你叔呢?”
歡喜回過頭,扯了個苦笑對大孫氏說道:“叔開會去了,嬸子若是不忙,咱們一塊兒去聽聽?”
“怎的好好的要突然開會?發生何事了?”
大孫氏把手在腰間的圍裙上抹了抹,跟上歡喜的步伐去學堂。
學堂修建在村子的中間,那兒之前是陸發的屋子,如今陸發畏罪潛逃不見蹤影,他又沒有子孫,所以他的家產及其田產都拿去充公了。
將陸發的屋子重新修整,把前院推倒修建了四間教室,兩間女子,兩間男子。
陸發的屋子修起來是給夫子住宿的,總共四間屋子,其中兩間臥室一個廚房一個雜間。
而兩間教室都是通的,好處就是夫子們一次性可以教多一些孩子。
如果進度上去了,還能分班,分甲班跟乙班。
在路上歡喜給大孫氏講了剛剛跟村長說過的事情,等走到學堂的時候,村長已經開始慷慨激昂的演講了。
下面的村民時不時的喝個彩,很顯然現場的氣氛已經被調動了起來。
“照顧病人的最好是要年紀大些的婆子!有興趣的來我這兒報名!”
底下的人立馬開始交頭接耳,不一會兒就有好幾個年紀大的婦人站出來去報名。
一個月一百文,一年算下來就是一兩銀子,而且就是去洗衣服做做飯,偶爾熬個藥,這些活兒比家裡輕鬆多了。
而且又是進士娘,進士還是戲文裡面聽的,坐在馬上耀武揚威,見過皇帝,又去過金鑾殿。
等歡喜跟大孫氏進院子,村長不由分說的將歡喜拉到院子中間,還沒開口呢,歡喜的腳趾已經開始摳地了……
“學堂的夫子不是平白無故的來咱們村兒的!是歡喜丫頭!去低聲下氣的求人!去死氣白賴的送禮!人家才願意來這個窮鄉僻壤教的!你們要學會感恩!咱們村兒不出白眼狼!”
這都什麼跟什麼……她是去送禮,但是……好吧……村長都這麼說了……
她扯出一個假笑,腳趾都快把鞋底子給摳爛了……
底下的人一聽,立馬誇起了歡喜,好話兒跟不要錢似的往外蹦。
除開說好話兒的,總有一兩個看她不順眼的,但都只是表情嫉妒,都識趣的沒有吱聲兒。
歡喜記住了那些嘴臉,扯出了一個真情實意的笑出來。嫉妒吧?你沒有路子還嫉妒上我了?
村長還在滔滔不絕,歡喜等了一會兒實在是沒忍住……腳滑的她偷偷溜回了家。
她跟家裡人打了招呼,讓餘煙跟元珍看護著家裡,有事兒去找村長。而她帶著何圓圓駕著馬車去了鎮上。
還帶了盆拿去賣錢的花兒,沒辦法,她的銀子真是半毛錢都沒了,宣傳又是個費銀子的活兒,再不去換些銀子,她恐怕真要她老婆的老婆本兒了。
到了鎮上,直奔花市。
這次倒是沒有演戲,而是直奔鎮上最大的花行。
之前在這兒買過蜀香居的花卉,跟老闆也算是半個熟人。
“趙姑娘,今兒來要看看什麼花兒?咱們最近來了好些個新鮮的花材,定不會叫你失望的。”花行的掌櫃的打扮的非常的……悶騷?
這個掌櫃的是個三十來歲青年男子,長得也挺好看的,屬於耐看型。主要是打扮的……怎麼說呢……
一身橘色暗紋長袍,腰間繫著褐色腰帶,掛著好幾個香囊玉佩,主要是耳朵上還簪了花,好像是一朵小小的粉薔薇。
話說這個朝代也是有男人戴花的,她上次燈會的時候也見過,只是都沒有這個掌櫃的這麼騷氣。
“尤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