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活著,許卿昭怎麼能不興奮。
“她…….她在哪兒……”
她終究是沒能忍住,爹孃大姐都不在了,本以為自己會孤苦無依,現在有姐姐的訊息,她控制不住想去找最後的這個親人。
餘煙看她的樣子,看向四周無人,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跟我爹去江南的路上,偶然在東臨府梵淨山,慈光寺裡見到了她。”
“你的家裡…..也出變故了嗎?”
餘煙苦笑:“我們兩家是世交,你覺得上面那位會放過我家?”
現在的皇帝即位已經快七年,一上位將國號「晉陽」。當時朝中大臣都以為是當時的太子會順利登基,當年默默無聞的四皇子突然榮登大典,是誰都沒想到的結果。
先帝駕鶴西去的時候已經六十多歲,這位四皇子也快四十。當時幾位皇子爭儲,鬧的整個京城人心惶惶。
新帝登基之後,將原本站隊於別的皇子的大臣,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貶官的貶官。現在的朝堂,除了一些中立的大臣,就是之前四皇子的心腹。
但是這四皇子確實是有帝王之才,即位的七年以來,不僅將外敵打退,為現在的「晉陽國」掙了二十年的和平。還頒佈了很多利國利民的政令。打擊貪汙腐敗的官員。可惜這些貪官就像蠹蟲殺不盡,殺了一批再來一批。
許卿昭恨的是那個將她害的家破人亡的儲燁,卻不是為國為民的晉陽帝。
苦笑的搖了搖頭:“心狠手辣,是那位的做法。”
她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的思想。母親每年都會開粥鋪辦善堂,怎麼都不該落得那種下場。這些年自己每次午夜夢迴,都想殺了儲燁為自己爹孃姐姐們報仇。可是她做不到,也沒辦法做到。
餘煙頓了頓:“當時你家落難,我爹有心搭救,卻自身難保被貶到了寧安府到那邊,只當了個縣令。”
說完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月光襯著燭光,此時的餘煙看起來格外的淒涼。
“當時我想找你,可是他們都說你已經死了,天子震怒,誰又能擋呢?當時我去牢裡見了江姨娘最後一面,她告訴我,別去找你,可是她越這麼說,我越覺得你還活著…….嵐嵐………我們都沒有家了…………”
說完她的臉上又開始流下兩行清淚。
許卿昭見她叫出自己的真名,咳嗽了兩聲:“餘煙姑娘,現在我叫許卿昭,莫再忘了。”
餘煙的眼裡蓄滿了淚,就這麼怔怔的望著她:“我知道……許卿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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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京城。皇宮。勤政殿。
“陛下…有訊息了…..”
一道頗具威嚴的聲音響起:“呈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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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歡喜從客房過來,兩人已經面色如常。這紅英也真是個小孩兒心性,愣是將她扣在屋子裡快半個小時。
這時一股狂風襲來,趙歡喜伸手感受了一下風的溼度:“起風了,看來要下雨了,這場雨真是來的及時,我的房子剛建好就下開了,老天爺真是開眼。”
這時狂風席捲著風沙,化身成粗暴的野獸,肆虐的刮向一切可以戰勝的物品。
趕緊將桌上的剩飯殘渣快速收拾了,正巧這雨如同倒豆子一樣傾瀉而下,差一點就將趙歡喜淋個落湯雞。
趙歡喜想起了自己努力耕耘了兩個月的菜地,趕緊披上蓑衣提著燈籠打算出門。
許卿昭跟餘煙還想阻攔,一道閃電亮起,劇烈的雷聲彷彿要將天給劈個窟窿。
趙歡喜:算了,還是命重要,已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