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聽見了吧?我家老爺就是中毒了!蜀香居乾的好事兒!”那婦人尖利的嗓音吵得歡喜的耳膜疼。
“蜀香居下毒!殺人犯!殺人犯!”
歡喜揉了揉耳朵,冷聲說道:
“安靜!大夫還沒把脈呢!一個個急的倒像是早有預謀似的!這麼急著給我套罪名?怕我跑嘍?放心!我不跑!”
她一嗓子將眾人都喊得安靜了一瞬。開玩笑, 她的嗓門兒出了名的大。只是平時在村子裡沒什麼需要疾言厲色的時候。
申大夫蹲下身子,正要將手搭到劉善人的脈上,那婦人就將申大夫推了一把,要不是許卿昭將申大夫接住,乾巴老頭兒估計得摔在地上。
“你,你這是何故?總要查清到底是什麼毒才是啊?莫非?毒是你下的?你害怕?”申大夫也提了嗓門兒質問起了那個婦人。
“你是她們請的大夫!你們狼狽為奸!我不信你!我不信你!”
“老夫是龐氏鏢局的府醫,你若是不不信我,你大可以將鎮上所有的醫師都請來一起會診,若老夫有半句虛言,定讓老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許卿昭也明白這出把戲是有人要對付蜀香居設出得計謀。
不過到底是誰……很有可能是滿香樓。
這時候官府的人也到了,兩個小捕快跑過來對眾人呵斥道:
“青天白日!幹嘛呢這是!誰報的官?”
歡喜下臺階行了一禮說道:
“是民女,民女是蜀香居的掌櫃。”
“發生了何事?”
歡喜將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那個捕快眯了眯眼睛,隨後對地上的那個婦人又問了同樣的話,那婦人也將事情都說了一遍。
捕快轉身,對眾人說道:
“茲事體大!閒雜人等都退後!剩下的所有人,去縣衙!讓縣令大人定奪!”
他以為就是鄰居吵架之類的小活兒,這鬧出人命的事情,還是帶到縣衙吧……
歡喜吩咐人關了店,帶著賬簿跟自家的一群人去了官府,剛剛混在人群中帶風向的感覺事情不對還想逃,被許卿昭抓住一個不少的帶到了公堂之上。
啪!
“堂下何人?”
兩邊的衙役也用手裡的水火棍敲擊地面。邊敲還邊喊道:
“威……武……”
而底下跪著的一片人都不敢抬頭直視卜縣令。
“稟告大人,民女是大石村蜀香居的掌櫃,趙歡喜。”
歡喜帶頭說出自己的身份,這卜縣令也算是半個熟人,當時擊殺流寇賞的字畫都還在家裡放著呢。
卜縣令也在腦子裡找到了眼前人的身份,他也早有耳聞蜀香居的名號,聽自家夫人都說想去。
還說等哪日休沐了帶自家人去遊玩,沒想到掌櫃的居然是大石村的那個女人。
“發生何事?速速說來!”
歡喜將事情又原原本本複述一遍,還拿出當日的預約賬本交給縣令。
“大人,當日並沒有姓劉的老爺去蜀香居,只有姓劉員外的夫人及家眷,且預定的是「香熙亭」,並非這位夫人所說的「晚芳館」。”
卜縣令翻閱過賬本眉頭皺了起來。
這好像並不是這麼簡單……
“你,是劉松的妻子?叫什麼名字?”他冷聲問道。
那婦人心虛到不敢直視卜縣令,低著頭顫顫巍巍的說道:
“奴……奴家是劉松的妻子。奴家姓周……”
“你跟七日前去蜀香居的周家小姐有何干系?從實招來!免受皮肉之苦!”縣令冷聲呵斥。
那婦人嚇得立馬開始磕頭,說道:
“那……那是我妹子……親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