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寡月答道,他能理解大學士此言何意,因他得罪過太子妃,所以這事情便不會再派給他,為了天涯好,更是為了學士閣好。
“如此,便去吧。”那青年說道。
寡月朝他拱手一揖後離去。
不能入兵部,又被圈於翰林,被重用或者能受以重任,終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的確需要一個後盾,託付璃王便是與太子為敵。
依附太子,與璃王為敵不說更是不仁不義。
蕭槿……。那個女人便是也看中了這一點吧!不得依附太子,不得歸順璃王,以太傅府為後盾在她看來便是最好的?
想到這裡寡月袖中的手更加握緊了。
沉思間,他人已出了學士閣。
總會有辦法的,朝中除去這幾股勢力便沒有人了嗎?
朝中勢力如今根深蒂固的幕後、太子與晉候一黨,因璃王仁厚有功於社稷而獲得依附者的三皇子一黨,還有儒學世家的大雍蕭府純臣蕭時,再便是皇宮之中呼風喚雨卻又神秘無比的安雨翎……還有……
如此,他最終能想到的只剩下一人。
謝贇。
其實,他們本能合作的不是麼?
靳南衣出於靳公府,謝贇出於謝國公府。謝靳兩家的恩恩怨怨便是剪不斷、理還亂,如此兩家更是應該合作的,只是他二人之間隔著一個謝珍。
但透過這麼多日的瞭解,謝贇不會是一個這麼狹隘的人……
有許多事情他是不知道的,不知道便不能妄自去猜測,也許,如謝贇也有他難言的苦衷。
在去藏經閣的路上許多人同他行禮作揖,寡月點頭示意。
從經庫,至史庫、子庫,再只集庫的臨窗桌子前,他很快的瞧見了於思賢的身影,不過與往日不同他身前多了兩個幫手。
如今於思賢至六品編撰,身旁兩個是將升為七品的編修。
見寡月來了三人都站起來行禮。
“學士。”
“都不必拘禮。”寡月說道,示意他們坐下,自己也挨著於思賢坐下。
其餘兩個編修都是一愣,雖素來知曉靳學士與於編撰好,也不知道會好到這般啊。二人見他們不說話了,忙低頭做自己的事情,只是礙著“靳學士”在這裡,都有些不自在。
寡月卻是十分自在的同於思賢抄錄,已做過不下千百遍的事情,便是上手就適應,得心應手。
約莫是坐到天黑了,寡月率先站起來道:“都回去吧。”
他知道,他不起來他們不會走的。
如是那二位編修一聽,忙告罪離去。
“走吧。”寡月收拾了一下桌子同於思賢道。
於思賢懶懶地伸了個懶腰,道:“好餓啊……”
“那快回去嫂夫人做了飯呢。”寡月忙道。
於思賢揉了揉眼睛道:“也是,是得回去了。”
寡月其實還想問問於思賢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嫂夫人有沒有誕下麟兒……。不,是千金。
他還記得那日於思賢說過的,卻又總覺得這事不是他該問的,嘴動了動,便沒問,從藏經閣裡頭出來,也沒有多說什麼,一直低垂著頭,直到與於思賢在翰林院門口分開。
他不禁有些羨慕起於思賢來,回到家裡有娘子,孩子,熱湯水……。而他……。
抬眼他望了一眼天上的月,不禁又在想,這個時候的九兒,在做什麼?
寡月抬腿走了幾步,就瞧見小易駕著馬車而來,按照小易的話說,如今他是朝中三品了咳不能再騎馬回家了,三品要有三品的體面馬車,便將家裡的馬車裝修了一下,每日雷打不動來接他。
寡月溫柔一笑,上了小易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