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贇不語,只是負手立於一旁。
“謝贇!”卿泓厲聲一吼,“莫不是他靳南衣行了投石問路之舉?!”
卿泓語氣生硬了許多。
“臣確實有臣的想法。”許久,謝贇才沉聲說道。
“說。”卿泓柔聲道。
謝贇拱手行禮,似是深嘆一口氣,方道:“只是臣有直覺此人日後在朝中定非平庸之輩。”
卿泓眉頭一抖,只差就笑出聲來,回他一句:謝贇的直覺值幾個錢,就憑直覺便能定今科生死麼?
他不適的咳嗽一聲,又聽謝贇再道:“璃王也清楚,取士不是單單以文章來判功名的,此人能得多人之賞識投帖臣的門下便是深諳處世之道。日後在朝中定非等閒。”
“多人賞識投帖?”卿泓挑眉望向謝贇,“何解?這多人又是哪幾人?”
謝贇上前一步,聲音依舊冷靜如常:“恕臣無法透露與王爺。”
青年堅定如石,不曾想過要透露什麼,也不容得卿泓再問什麼。
“哈!”卿泓先生滯了一下,隨即大笑一聲,笑聲停止望著謝贇的神色多了些複雜,他素白的手一拍輪椅的扶手嘆了一句,“好一個靳南衣!”
好,的確很好,短短數日從軒城至京城,能得謝贇如此幫他,也算他本事!
謝贇不接他的話,兀自道:“幾日後的殿試既由璃王協助皇上主持,璃王自可細細評定此人文章的好壞。”
卿泓滯了一下,微微頷首。他輕輕勾唇,心中又頗覺得有些好笑,謝贇,有時候他還真不知道他每一步棋都是為了什麼?
大雍蕭氏為純臣,因為純便無需猜測,其實也是最難猜測的。
而謝贇,看似每一步走的雜亂無章,理由簡單,卻又不簡單。
謝贇此言擺明為了“激將”。
卿泓臉上笑意更深幾許,靳南衣,他要看看他到底有何三頭六臂!
亟待桓青衣復進貢院將卿泓推出,再上了四輪車離開貢院。
馬車上。
蕭楨就坐在卿泓身旁。
只聽得卿泓沉聲問道:“你認識靳南衣?”
蕭楨愣了一下,單膝跪在了馬車車板上。
“回王爺,臣確實認得……”蕭楨說道。
卿泓絕美的鳳眸一瞬陰沉,唇邊勾起一抹冷笑:“那麼,為靳南衣投石問路之事你也有份?”
蕭楨愣了一下,半晌才沉聲答道:“若是要說的話,臣確實有份……”
“說來聽聽。”卿泓淡淡道,眉宇間的陰沉散去不少。
蕭楨依舊低垂著溫柔的眉目,緩緩道:“舍妹得靳南衣一首辭賦,曾來尋臣,臣曾給她暗示去找謝相。”
卿泓更加震驚,一個靳南衣竟然還能扯出一個蕭槿來。
“你為何不代蕭槿拿著帖子去找相爺?”卿泓薄唇微勾問道。
許久蕭楨才答道:“因為臣妹不會允許。”
卿泓眉目一動,似乎是明白了其中緣由,一切皆因情起。
許久見蕭楨還跪著,卿泓道:“你還有話要說?”
“是。”蕭楨說道,“懇請王爺依靳南衣真才實學來定此次頭甲。”
卿泓臉上笑意更深,道:“依你。”
“謝王爺。”蕭楨從車板上起身,復坐回車榻上。他向蕭槿提示去尋靳南衣,是因為蕭槿對靳南衣的情,無關乎其他,他也確實是惜才之人,只是他不想璃王為難。
許久馬車停下,卿泓看著蕭楨道:“我今夜住外宅,你是回蕭府還是留下喝杯茶。”
“家中有事,勞煩青衣送我一趟吧。”蕭楨答道。
卿泓點點頭。
桓青衣將卿泓推進院內後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