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鐵最多也就百來斤重。可是神鐵份量越輕,這威力就越是猛惡!與枯竹一戰,紀若塵根本沒有把握能夠殺他,只想擊傷枯竹之後能夠脫身遁走。誰知手中神鐵在擊出剎那,忽然變得通靈一般,竟然自行發出一道道五行道力,以相生相剋之法破了枯竹的混沌玄玉訣。這且不論,這根定海神針鐵竟還吸出了枯竹一生苦修所化的本命精血!
此時鐵棍末端陰刻的那個塵字中隱隱有血光流轉,細細看去,似可見一縷血氣在字中來回衝突,想要脫困而出,卻被牢牢禁制在字內,不得脫身。那枯竹本命精血化作的血氣十分有靈性,似感應到紀若塵在注視著它,登時發出細細的哀鳴,就似在求饒一般。
紀若塵雙眉緊皺,慢慢伸手握上了鐵棍。他慣常執握的所在,正好將那個塵字覆蓋在內。這次一握上鐵棍,紀若塵只覺塵字中湧出一道血氣,自掌心流入體內,頃刻間就化作一片暖意,散入經脈玄竅當中,與本身真元溶為了一體。他體內所餘無幾的真元立刻被補上了大半。
紀若塵登時小吃一驚,因為那塵字中封存的血氣才淡了一小半而已。如此看來,塵字中封存的血氣足夠他補滿兩次真元了。若在平時,他想要補滿真元至少也得靜坐一天一夜才行。
新生的真元緩緩在經脈中流動,這些真元中仍含著絲絲縷縷的血腥氣,與三清真氣的恬淡平和大為不同。血腥之中既含著有刻骨仇恨,又有枯竹瀕臨滅亡前的絕望與哀求。仇恨激起紀若塵心底深處的濤濤殺意,並不出奇。可是枯竹的絕望與哀求並未令他心軟,引來的只是蔑視,然後這蔑視又化作更濃烈的殺氣,這就有些不對頭了。
紀若塵心底一陣不舒服,立時就有種衝動要回身去將那些跟隨枯竹來的修士都給殺了。不過他心志極是堅毅,一覺察到不對立刻靜心凝思,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這才硬生生地將心底湧起的重重殺意給壓了下去。
如此折騰一番,他早出了一身大汗,溼透重衫,辛苦補足的真元又消去了大半。紀若塵定了定神,苦笑了一下,從玄心扳指中取出一粒深檀色的藥丸,吞了下去。藥一入腹,有若春風化雨,沁出絲絲縷縷的真元,補潤著他虛弱的經脈。紀若塵數了數玄心扳指中餘下的藥丸,只有三粒剩下了。這些玉胎丹可在半個時辰內補足服者真元,頗為珍貴。此次紀若塵下山也只領到了五粒,還是雲風道長特別關照的結果。他被枯竹等人連日追殺,能夠堅持到底,全靠了這些丹藥。
他的目光又落在定海神針鐵上,陰刻的塵字中仍有半汪血氣流轉不休。
“原來你已經有靈性了啊!這麼重的殺氣,該是一把兇兵才對。”紀若塵淡淡地笑了笑,又自語道:“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駕馭得了你,唉……”
紀若塵輕嘆一聲,將神鐵負在背後,又向東行去。他一步剛踏在半空,忽然一個厚重雄渾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連幾個肉蝦都不敢殺,還妄想來駕馭俺?!”
這一聲吼來得極是突然,事先絕無半分先兆。紀若塵大驚之下,體內剛運轉起來的三清氣登時大亂,於是一頭從空中栽下,重重摔在林間草甸上。
紀若塵打鬥經驗頗豐,就勢一個翻滾,閃出數丈之外,隨後身體突然自地面豎起,右手握住背後鐵棍,喝道:“什麼人在裝神弄鬼?!”
那神秘聲音忽然又在他耳邊響起:“我不就在你身後嗎?你在看哪裡呢!”
紀若塵一愕之際,還沒反應過來,背後忽然傳來一道極沉重的壓力,驟然壓得他脊骨喀喀作響!這道壓力,少說也有數萬斤之重!
他哪吃得消這等力道,登時撲通一聲,被牢牢地壓在地上。好在重壓來得快去得也快,忽然就消失了。不然的話,紀若塵的脊椎都會被壓斷。
紀若塵心下駭然,當下慢慢站起,只見面前三尺處飄浮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