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的苦楚,他居然能忍上三天!這份毅力忍耐,實是萬中無一。
枯竹心中殺機不住湧動,若不在此時除了這神秘的小道士,憑他這份心力堅毅,日後必成大患。
他一雙細眼中寒意隱現,透過蒙蒙煙雨,巡視著漫漫山林,耐心等候著感應到乾坤育陽印的一刻。其餘修士沒有這麼好的耐心,早自行散開,在周圍林中開始搜尋起來。由於有過前車之鑑,眾修兩人一組,好互為照應。
不知為何,那修士臨死之際的冷笑反反覆覆在枯竹腦海中浮現,怎麼都揮之不去。枯竹隱隱覺得,似乎自己忽略了什麼。但不論他怎樣想,都想不出心中的不安出自何處。
就在此時,遠方忽然傳來一聲痛呼,顯然又是一名修士遭了毒手。
枯竹山羊鬍子一動,本想衝過去,但又感應到那修士真元充足,不似是受了重創的樣子,於是又忍耐了下來。
遠方林中,一個胖大中年修士一邊高聲咒罵著,一邊忍痛從肋下拔出一枝木箭。木箭上透著淡淡碧光,又刻著幾個符文,顯然塗了頗為厲害的毒。
聽得他叫罵,散於四處的群修都聚集過來。眾人齊心合力,轉眼間就找到了發射木箭的來處。那是一個簡單卻精緻的機關,以鋼簧為動力,輔以一個簡單法陣以增強威力。木箭材質天然,射出時無聲無息,上面刻著的符文乃是專破護身道法的破甲咒,塗的毒也是藥性頗猛的化功散。胖大修士面色青灰,一邊罵,一邊止血、敷藥、吞丹,很是有些手忙腳亂。看他滿頭汗珠,痛得也是不輕。
見他如此慘狀,眾人皆破口大罵道德宗,言道老不修、幼不教,那些道貌岸然的真人們沒一個好東西,是以才教出了這樣一個陰險下流、不擇手段的小妖出來。
眾人痛罵片刻,忽然有一人驚道:“他布這麼一個陷阱作什麼?又殺不了人!莫非……是調虎離山之計?!”
聽到調虎離山四字,眾人都是一驚,一齊望向獨留遠方的枯竹。饒是他們眼力過人,此時雨霧漫天,數里之外的枯竹在他們眼中也只是一個模糊的身影。
看到枯竹,每個人都心中大定,失笑暗忖著那小妖能有多大道行,敢去偷襲道行已與上清靈仙境界的枯竹?
枯竹面帶冷笑,也如是想著,雖然他有些不明白,何以那小妖道的戰力會遠超其低微道行應有的水準。
“或許是道德宗某種能夠掩藏氣息的秘法也不說定……”枯竹暗自寬慰自己,然而心頭那縷不安卻怎麼也揮之不去,而且越來越濃。
枯竹鬚髮皆揚,一雙長眉也不住地跳動起來。一縷戰慄自脊椎底升起,一路向上竄升,直至頂心炸開,剎那間,枯竹有如被毒蛇盯上的青蛙,周身寒毛直豎,真元不受控制地急速攀升。於是本來被道法屏在丈許之外的雨霧撲面而至,將枯竹道袍打溼。
枯竹猛地一個寒戰,只覺似有無數冰針自肌膚刺入骨髓,暗道:“原來這雨竟是如此冷法……”猛然間又一個念頭湧上心頭,剎那間有如千萬霹靂在識海炸響,早將枯竹驚得呆了!
賈似道的遺影與那修士臨死時凝固的剎那冷笑交替浮現,迴圈往復,越來越快,只一個念頭起的功夫,已轉換了千遍萬遍,到最後完全重合在一起。地極神鐵點破賈似道護身道法,是用剛猛無匹的金屬勁力,隨後引得他真元化火自燃,是為木屬。待到殺那修士時,那一棍輕飄飄地與漫天雨霧融為一體,直到最後一刻才顯出殺氣來,這分明是最純正的水屬真元!能夠在金木水三性勁力之間如此自如轉換,絕不是一塊普通的地極神鐵本身能夠具備的功能,也不是紀若塵道行境界能夠達到的境界。
“這……這是……”未等枯竹想得通透明白,後腦忽一陣刺痛,如一根針刺了過來!
危急關頭,枯竹一聲大喝,左手上佩著的一枚古玉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