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實,遂薄唇一啟,語氣略帶怒氣地質問道:“你打算何時放開我?”
藍澈這才一驚,慌忙收了手,剛要行禮作揖,卻被小仙女纖手狠狠推了一下,順勢身子便要落下樹去。小仙女的一句“流氓”還未出口便被驚嚇壓了回去,伸手欲拉藍澈,卻已難以觸及。當務之急,小仙女來不及多想,縱身一躍,便隨了藍澈跳了下去。藍澈本打算尋個妥帖出借力再返回去,竟讓小仙女這一跳亂了情緒——藍澈下意識地伸手將小仙女再次攬進懷裡,隨著“咚”地一聲巨響,小仙女壓著藍澈“順利”著地。
若是平時,這個高度摔兩下對藍澈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無奈此刻正處“非常”時期,加上小仙女在藍澈身上一壓,雖然甜蜜,卻也著實疼痛得緊。藍澈痛苦地擰眉,倒吸了一口涼氣,小仙女慌忙從藍澈身上爬起,紅著小臉,轉過身去快速整理還未穿好的衣衫。
藍澈待痛楚減緩,才慢慢起身,坐了起來。小仙女也已整好了衣衫,轉頭對上藍澈柔亮的眸光,剛剛褪下的紅暈竟又氾濫開來:“你還好吧?”小仙女定了定神,蹲下身來給藍澈把脈,發現已無大礙之後,才輕輕舒了口氣。
藍澈目不轉睛地盯著小仙女,直到小仙女再次抬眼,才依依不捨地別開了視線。
“你的傷勢已無大礙,大抵休養幾天便可痊癒!”小仙女一副妙手回春的樣子,鎮定自若地向眼前的“病人”公佈好訊息。
藍澈卻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嘴角,低咳兩聲,問道:“姑娘精通醫術?”
“那是自然!”小仙女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彷彿真的啥都懂似的——若不是藍澈在小仙女手中九死一生的經歷,大抵此刻也必定被蒙得團團轉,不過,藍澈心思一轉,並不打算揭穿她的謊言。
“在下塗山徹,多謝姑娘救命之恩!”藍澈伸手作揖,結結實實地給小仙女道了個謝。
小仙女眸子閃過一絲詫異,驚呼道:“塗山?”
藍澈這才反應過來,比起藍靈,彷彿青丘塗山家更加神秘,更加惹人遐想,遂頓冒一排五線譜,厚著臉皮衝小仙女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低聲道:“塗山家家教甚嚴,不喜拋頭露面,還望姑娘不要聲張。”
小仙女聞言,眸中一亮,狀似十分了解似的點了點頭,然後一臉虔誠地應了一句:“自然不會!”
“姑娘救命大恩,塗山徹沒齒難忘!”藍澈又是一禮,其狀很是恭敬,忽又想起什麼,便又補充一句,“塗山徹該死,說了半天,竟還不知曉姑娘芳名……”
“白璐!”小仙女腦筋一轉,啟唇解釋,“白玉的白,露水的露!”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好名字!”藍澈敞聲一讚,氣勢磅礴——小仙女一驚,細細打量了藍澈一番,這才發現眼前的男子著實不若一般,到底是塗山家的人。
兩聲清脆的鳥啼打破了林中寂靜,白璐和藍澈同時望向聲源——一隻五彩錦雀映入眼簾。藍澈正詫異著,錦雀便迎著藍澈的目光直衝白璐而來。
“小彩,你終於來了!”白璐急忙起身撐起一隻胳膊,給錦雀一處停立。錦雀落於白璐胳膊,置喙叼出腿上字條,交予白璐,白璐先是眸光一閃,閱過字條之後更是精神起來。
“塗山公子傷勢幾愈,已無需白璐照料,白璐這還有事,自此別過,後會有期!”白璐急匆匆道了別,眨眼便已走遠。藍澈還沒反應過來怎麼應答,已是不見了白璐身形——藍澈苦笑搖頭,有些無可奈何。
白璐剛剛離開,一隻灰色的雲雀便落上了藍澈的肩頭。藍澈用手指挑起雲雀,放到眼前,柔聲吩咐道:“告訴師父,我已無大礙,無需擔心!”說完便一揚手掌,任憑雲雀借勢穿雲直上,消失不見。
藍澈目送雲雀離開,這才收回心神——此刻可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