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得有多離譜!
而這樣的錯誤的認知,讓他一顆豐盈喜悅的心,由雲端狠狠地摔落地面,粉碎成難言的怨。
他開口要她嫁他,可她的回應,卻是一臉茫然。
“嫁?”
“你答應陪我一輩子的,不是嗎?”她的表情,像是根本不認識那個字眼,他有了不大好的預感。
莫非,她壓根兒沒想過要嫁他?!
“是。為婢為奴,一生追隨。”她答得理所當然。
什麼意思?!難道,從一開始就是他會錯意了意?是他在自作多情?!
“不為婢,不為奴,若我堅持要你為妻呢?”他試探道。
他眸中的痴狂,她並不陌生,但她不需要那個。
命危之中,她起誓為婢為奴,那已是極限,再多,她給不起。
於是,她不帶感情地冷然道:“不。”
堅定的一個“不”字,狠狠狠踐踏了他的真心。
她情願為婢為奴,一生追隨,也不願嫁他為妻,比翼雙飛?!
在他交付了一世的情,以為那個以“依鳳”為名、承諾終身相隨的女人,也有同等的真心時,她才反過來告訴他,她根本不愛他,最多就是一生侍奉……
她怎能這樣玩弄他!
“該死的你!”他氣得失了理智,狠狠攫住她的雙肩。“去他的為婢為奴,我要的是這個!”
話音一落,他激狂地吻上她。
那時,好唯一的感覺,只是驚駭。
是的,她怕。
面對死亡時,她都只是不甘,未曾怕過,但是那一刻,她怕了。
狂炙如焰的焚燒感,勾起了她陰晦的記憶——一道她不惜賭上生命,只求永遠擺脫的陰晦記憶。
下意識裡,她反手點了他的穴,一掌拍開他。
鳳千襲不敢置信地瞪著她。
他對他全無防備,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對他出手!
“公子太激動了。”然後她頭也不回地逃了,丟下動彈不得的他,一個人在寒徹心骨的黑夜裡“冷靜”!
這個該千刀萬剮的女人,竟敢這麼對待他!
“混蛋女人,你給我記住!我們這筆帳有得算了,你休想我會放過你!”他憤怒地大吼。
吹了一夜的冷風,大病方愈的他,又染上嚴重的風寒,二度病倒。
生平首度動心,卻換來這等待遇,那一夜,她所傷害的,不只是他不輕易付出的情感,更是男人不容折辱的尊嚴與驕傲。
他不曉得會有多少人,拿來此事當笑話看。
她呢?愚弄了他,覺得很有趣嗎?
也就是在那場病之後,他整個人都變了。
她要為婢為奴是吧?好,他就成全她。
從此,他浪蕩情場,遊戲人間,決心不再以她為念。
從不避諱在她面前縱情嘗歡,為的,又是什麼?想否認他曾如此痴愚地愛戀過她?還是想證明,縱然沒有她,他依然不愁沒女人?
又或者,他是變相的在報復?為著那受辱的男性尊嚴?為著那咽不下的一口氣?
因愛生恨,是嗎?也許於寫意說對了。
我們這筆帳有得算了,你休想我會放過你……
他當年的宣告言猶在耳,她相當清楚,他是認真的。
他打算與她磨到死。
她一直都知道,他不會原諒她,因為她不該點了他的穴又丟下他,害他受寒;因為她不該愚弄他的感情,令他難堪……
她還有很多的因為,很多的不該……
只因,她從來就沒有太多的機會,去學習如何得體地處理男女情感糾葛,那時,她唯一想的,只是避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