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變得空洞,手中拿著檢查報告,身體微微顫抖,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停止了轉動,只剩下那殘酷的診斷結果在他的腦海中不斷迴響。
他再次開啟了好久沒有開啟的系統提示,你的生命時間還剩下1200小時。
這,這他麼居然說的是真的?
憑什麼啊?我他麼身份證上面23,實際才21啊,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啊,我他麼還是楚國人啊。
一夜之間,程一在出租房裡面喝得爛醉如泥。
第二天,程一頂著宿醉未醒的疲憊身軀,渾身散發著刺鼻的酒氣,腳步踉蹌地奔走於他所知道的五家醫院。
每到一家醫院,他都懷著一絲僥倖,希望之前的診斷只是一場可怕的誤診。
然而,殘酷的是,五家醫院的檢查結果如出一轍,沒有絲毫改變——腦癌晚期。那幾個冰冷的字,如同死神無情的宣判,將程一最後的希望徹底碾碎。
程一的世界,天塌了。
曾經那些對未來的憧憬,對生活的期待,都在這一刻化為泡影。他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黑暗的深淵,周圍是無盡的絕望。
失魂落魄的程一來到公司,向經理提出離職申請。
經理聽聞後,答應得極為爽快,可緊接著又提出了一個條件:需要等到有接替他工作的人上崗後,他才可以離開。
這個要求,就像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程一一直壓抑著的情緒終於爆發了。他像是一頭髮狂的野獸,隨手抓起身邊的物品,朝著經理室的各個角落砸去。
一時間,經理室內物品破碎的聲音、程一憤怒的咆哮聲交織在一起。經理嚇得驚慌失措,趕緊打電話叫來了警察。
就在警察即將進入公司的時候,老闆出現並攔住了他們。
老闆滿臉堆笑地走到程一面前,當著他的面,狠狠地“批評”了經理,言辭之間彷彿是在為程一撐腰。
隨後,老闆又假惺惺地安慰程一:“雖然我一時想不起來你的名字了,但公司也有公司的規定嘛。
你再堅持上一個星期的班,只要一招來新人,馬上就允許你離職。不然的話,這工資核算起來會很麻煩的。”
程一此時只覺得耳朵裡嗡嗡作響,腦海裡一片混亂。他咬了咬牙,再一次嚥下了這口苦水,無奈地接受了這個條件。
或許是命運的一點小眷顧,公司剛把招聘啟事掛出去,就有一個大學生前來應聘,而且各方面條件都符合要求。
於是,在第二天,程一終於順利地辦理了離職手續。
當他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老闆走了過來,滿臉笑容地握住他的手,那表情彷彿真的對程一充滿了不捨。
老闆用一種極為“感動”的語氣說道:“公司真的很感謝你這些日子的付出啊!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那副虛偽的嘴臉,在程一眼中顯得格外刺眼,可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去計較這些了,只是默默地抽回手,轉身離開了這個讓他咬牙切齒的地方。
程一終於拿到了屬於自己的一切,他開啟銀行賬戶檢視存款,餘額顯示四萬多一點,還不到五萬。這是他多年辛苦工作積攢下來的全部身家。
接下來的日子裡,程一彷彿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開始在網路上瘋狂搜尋一切有關腦癌晚期的治療方法。
中醫、西醫、中西醫結合療法,甚至連蒙醫、藏醫、苗醫等各種傳統醫學領域他都不放過。
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他像個孤獨的行者,懷揣著最後的希望走南闖北去求醫。
每到一處醫院,他都滿懷期待地接受各種檢查,希望能從醫生那裡聽到一絲轉機。
然而,殘酷的現實卻一次次將他打入谷底。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