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佑扶著腦袋打量四周,記憶裡王府沒有這樣的廂房,陳設也太過簡陋了些,風佑努力回憶昨晚的情形,除了喝酒外彷彿還有什麼,對了,猊貘,他說了什麼?關於連城!
“這是我們下人的房間,昨天王宿醉倒在了松林外,是奴婢將您扶進來的,您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什麼也不記得了,為何自己會在這裡?將那個人關在這裡後,他曾暗暗發誓永不踏入松林,除非她來求他,可為何自己的腳步總是向著她走,為何自己的心總是追尋她的冷漠?風佑雙手捂著頭,痛苦的呻吟,希望能將內心的痛隱藏在身體的痛苦之下。
一旁的阿紅痴痴地看著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去觸控他的臉。
“你幹什麼?”伸出的手被風佑在半空中果斷的截住,阿紅一愣,對上風佑飽含怒意的眸子,委屈感一下湧了出來,溼了雙目,緊咬了下唇,然後她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痛和淚水都咽回了肚子裡,接著說道:“既然王都忘了,那就讓我說給您聽吧,這裡的主子是不是您真心喜歡的人?可是她根本不愛你,在到蒼空的一路上,她一直想著怎麼去天都,到了蒼空後,她又設計引誘北里候,您猜得沒錯,在冰牢,衣服是她自己脫的,要的就是讓侯爺記住她,然後她以為侯爺回會來找她,可是她錯了,直到您大婚的前夜,她怕婚宴候北里候會離開蒼空,便命我將那日那雙繡鞋送到了他的廂房內,以示提醒!”
風佑的表情越來越陰沉,那深藍的眸子如今透著暗暗的紅,他看著阿紅,看著她咬牙切齒的表情,阿紅越來越得意,索性忘形的站起身來:“王,您還不明白嗎?她是個勢力的女人,她要依附的是有至高權力的男子,在她心裡根本沒有愛,您知道昨晚她和北里候說什麼?她說,她可以幫他奪權,廢了你!”
阿紅的臉變得猙獰,風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然後直直地看著她,阿紅痴迷的看著風佑挺拔的身姿。然後試著大膽的伸出手,探上了風佑的腰際,風佑沒有拒絕,只是愣愣的看著窗外連城住的木屋,阿紅的手越來越放肆,她整個身子貼了過來,手指在風佑周身遊走,口中半呻吟半呢喃的說著:“王,不要傷心,阿紅愛你,阿紅會全心全意的伺候你……”
那大膽的手探入風佑的□,風佑身子猛地一顫,隨即提氣猛地一腳向阿紅踹了過去,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向屋外,身後的阿紅痛得蜷縮成一團,見他要走歇斯底里的吼了起來:“你忘了嗎?在漠北?紅帳內那個十六歲的千素紅,你都忘了嗎?你這個騙子,你明明說過不會忘的!”阿紅傷心的哭了起來,風佑停住腳步卻沒有轉身,只是漠然的說道:“我的第一次我不會忘,千素紅也不會忘,但記憶能代表什麼?你還是你,千素紅,永遠不會變成我會在乎的人!”
說完,他絕情而去,徒留下阿紅哭得肝腸寸斷。
“碰”風佑一腳踹開連城的屋門,卻不料屋內寂靜一片,沒有一個人影,他不死心的翻找了一陣,然後衝出屋外抓住士兵問道:“人呢?”
“被殤大人帶走了!”
侍衛被他的怒氣嚇到了,說話時有些瑟縮,風佑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就向著殤的祭殿奔去,走了不多遠又折了回來,指著阿紅的屋子對那侍衛說道:“將她送到北門斬首,若是她想問為什麼,就告訴她,蒼空不需要不忠誠的奴僕!”
“是!”
蒼空的祭殿跟其他地方的一樣,一樣的昏暗,連城站在大殿中間細細大量著四周,殿內九根石柱氣勢磅礴,石柱上是雕工精湛的蛇形花紋,連城的目光停在大殿正上方的壁頂,哪裡雕著巨大的獸形圖案,單看花紋似龍卻又沒有角,倒是猜不出是什麼。手心忽而一熱,連城低下頭,見猊貘的手正緊緊握住她的,見連城看他便微笑著說道:“那是螭,北里的聖物,也是山神,北里人祭拜它,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