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空氣有片刻的凝滯。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周觀塵,他轉過身去,攥著藥膏的手發緊。
喉結上下滾動了幾次,他才艱難地說:“對不起,我來給你送藥聽到你的叫聲,一時情急才推門進來。”
姜芫手忙腳亂地拿起睡衣穿好,但怎麼也拿不出氣勢,只好虛弱地說:“我沒事,你可以回去了。”
“嗯。”他答應著,卻沒有走。
姜芫還沒從剛才的陰影中走出來,整個人的氣勢也比較弱,“你怎麼還不走?”
“姜芫”他轉過身,看著她素白泛紅的小臉兒,喉結滾動得更加厲害。
生產後她的身材只能用妖嬈來形容了,哪怕一件普通的睡裙,也給她穿得凹凸有致,更吸引人的是她看他的眼神,像是汪著一捧水,又純又欲。
男人眸色漸深,他沒有再猶豫,大步走過去把人往懷裡帶。
火熱的唇舌就這麼絞進來,他高挺的鼻樑壓著她的臉頰,滾燙的氣息讓她頭暈腦漲。
直到手臂上傳來疼痛,姜芫才如夢方醒,她惶然地看著閉著眼睛親吻自己的男人,忙用力推他。
男人也停下來,但依然抵著她,他眼底燃火聲線沙啞,“你不想嗎?我很想。”
姜芫偏過頭躲開他的注視,聲線有些不穩,“不想,你快放開我。”
“撒謊,你身體都軟了。”
他說著,就拿刺刺的下巴去蹭她的脖子,姜芫不由哆嗦,白生生的手指緊緊抓住他。
他得逞輕笑,伸手把她一邊的肩帶拉下來。
姜芫一口咬在他手背上,不疼,但抗拒的意思很明顯。
周觀塵皺了皺眉頭,他再想,也不至於強迫她。
後退幾步,他看著長髮垂落的女人,有些無奈。
“行了,別生氣了,都是我不好。”
她不說話,肩膀聳動,好像在哭。
周觀塵嘆氣,只好退出去,“藥膏在這裡,記得塗抹。”
等他一出去,姜芫就把捂臉的手放開,漂亮的眸子乾乾淨淨,一滴淚都沒有。
早知道裝哭就能讓他放手,以前何必到處找理由?
不過以前的他可沒這麼好說話,一動情就跟餓狼一樣。
拿起藥膏她抹了抹,果然很清涼很舒服。
……
早上,姜芫起床周觀塵已經離開了。
姜芫有些不安。
昨晚他答應幫她,不會因為沒那啥就不肯了吧?
不過很快她就發現自己小人了,她剛到文修院,呂宋就來找她,還給她帶來好幾個人。
他們都穿著國博的工作服,來了後就弄出很大的動靜,一副熱火朝天的樣子。
但其實幹活的只有姜芫一個人。
沒一會兒,就在傳姜芫給了好處,有人偷偷去給她幹活。
也有人說上面下了命令,這次不去的給記大過。
這個謠言越傳越真,又出來好幾個版本。
有些人眼紅,也有人生氣隊友背叛,本來就是敵對的兩幫人,現在一挑撥就成了散沙,有人開始動搖。
終於有個人按捺不住,偷偷跑去找姜芫,說自己的病好了,回來上班。
銷假姜芫當然沒意見,只要有一個人回來,其他人就都陸陸續續回來。
見人回來的多了,周觀塵手下那幾個戴著帽子口罩和焊接面具的人,都找機會溜走了。
他們本來還想看看這幾個到底是誰,但看到姜芫的工作量,頓時驚呆了。
短短一天半,姜芫已經焊接出青銅器的一足,而這雖然看著破損少,但很難焊接,沒想到姜芫竟然完成了,還渾然天成,看不出一點修補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