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芫出去後腦子裡還是杜落梅氣急敗壞的樣子。
她把煮茶的小爐子都弄翻了,把她那件很昂貴的旗袍燙出了窟窿,甚至還燒到了頭髮。
她嘰歪鬼叫,什麼風度氣質通通都沒有了,跳腳的模樣像個瘋婆子。
姜芫想著想著又勾起唇角,忽然被汽車的喇叭聲嚇了一跳。
裴寂開啟車門,“傻笑什麼,上車。”
姜芫笑著撲到他懷裡,“你,你怎麼來了?”
他其實是想要訓她兩句的,都沒跟他打招呼,敢自己一個人來杜落梅這裡。
但是看到她嬌俏的樣子,他又沒忍心,伸手摸了摸她絲緞一般的黑髮,“不放心你就來了,告訴我,笑什麼?”
姜芫把事情說了一遍,隨後嘆氣,“雖然拒絕得夠爽,但也堵死了救何苗的路。”
裴寂讚許地摸摸她的頭,“你做得很對,杜落梅出賣朋友不會只讓秦忱進你的組,謝教授的女兒什麼情況我們都不知道,萬一她有個好歹,就是你的錯。”
姜芫也是想到了這層才不肯答應,何苗的清白固然重要,但不能建立在另外一個女孩的痛苦之上。
那個作證的人必須是自願的。
見她皺起眉頭,裴寂湊過去親了親,“別急,我查到出國那個還有朋友在米國,她的遺物都在她手裡,給我點時間就能找到。”
活人比死者的遺物更有說服力,但對女孩子來說,傷害小了很多。
不過,是什麼樣的朋友能找到這麼久遠的東西?
姜芫不由問:“是你當週觀塵時的朋友嗎?”
“不是,是裴寂的朋友。”
姜芫一直沒問他以前的事情,現在話說到這兒了,她不由問他,“裴寂,你以前在伊蘭,是做什麼的呀?”
裴寂微微挑眉,“你猜。”
姜芫打量著他握著方向盤的有力大手以及壯碩肌肉,“你……不會是當牛郎的吧?”
裴寂:……
憋了半天,他看向笑眼彎彎的姜芫,“以前沒幹過,現在當姜老師一個人的專屬牛郎,行嗎?”
姜芫看了看他,忽然傾身過去,在他不解的眼神中用手指在他額頭寫了個“姜”字。
“行了,是我的人了。”
他卻不肯鬆開她的手,“還沒蓋章。”
姜芫往外面看看見沒有人注意他們,就在他額頭親了下。
裴寂手指輕輕一動,隨即勾起唇。
回家的路上,他們手一直沒分開。
雖然現在的事讓人心煩苦惱,但因為身邊有這麼個人,好像一切都能承受了。
……
杜落梅看著一片狼藉的茶室,罵了聲小雜種。
是她逼她出狠招的。
她叮囑人把她陪嫁的一套白梅首飾送到了現在國博文修院的費主任手裡。
他也是呼聲最高的館長接班人。
第二天,組裡有個修復師就請了病假,費主任也沒跟姜芫打招呼,直接把秦忱給塞進來。
開會時看到秦忱,姜芫還是驚訝了一下。
也就是一下,她很快明白,這是杜落梅跟自己示威。
偏偏秦忱腦回路感人,散會的時候她堵住姜芫,“全文修院只有我一個懂青銅修復的實習生,這次是我運氣好,沒有走任何人的門路,希望你也不要對我區別對待。”
姜芫真不明白她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
她們母女兩個總是那麼理直氣壯,好像這世界上她們是最有道理的人,所有人都虧欠她們。
姜芫喊住要走的人,直接說:“秦小姐怕我給她穿小鞋,以後她工作驗收由她的直系領導負責,你們也多看著點,別讓我給秦小姐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