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芫看過去,見說話的是個兩鬢微白的清癯男人。
有人小聲嘀咕,這是秦忱現在的導師,很護犢子。
很巧,葉館長也是個護犢子的,他沒理這位謝教授,對姜芫說:“你繼續。”
姜芫飛快地瀏覽了一遍,然後點點頭,“翻譯得不錯,大概就是這意思。”
她話剛說完,秦忱的導師謝教授就笑了,他身邊不少人也跟著笑,且笑聲越來越大。
葉館長有些生氣,“你們笑什麼?”
這次謝教授沒說話,他身邊古文字工程專家委員會的副會長笑著說:“葉老,您身邊那位什麼姜的以為她看的是漢字?不需要對照原文,更不需要工具書,就這麼輕輕巧巧地說出來,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是呀是呀,這不是鬧著玩兒嗎?”
“她給葉老灌了什麼迷魂湯呀,這也能信?”
“修復是有點本事,可這是一回事嗎?
聽著人們的討論聲,謝教授的眸子眯了眯,“我們今天的參會人員來自古文字、歷史、文化、考古等相關專業領域的專家,她算什麼專家?又是誰把她帶來的?”
這話一說出來,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姜芫身上,鄙薄的、嘲諷的、看好戲的。
姜芫垂下頭沒有說話,盯著自己面前的這張紙。
她自己寫的什麼,還需要看原文?
這個謝教授,好像對自己很有意見,是因為秦忱嗎?
葉館長早就給氣得變了臉色。
自古以來,國博就存在著學術派和體驗派兩個派別,這些年學術派逐漸壯大,體驗派除了幾個老人幾乎就沒有什麼新鮮血液,姜芫的加入,對他們的衝擊不可謂不大。
他小聲安慰姜芫,“別理他們,一幫道貌岸然自以為是的猴子。”
也只有葉館長這才敢這麼說他們,其實姜芫在心裡還是蠻敬重這些學者專家們。
但這些專家可沒有憐惜後輩,有一個人帶頭後,讓她離開的呼聲越來越大。
葉館長氣的鬍子都翹起來,正想要說什麼,忽然看到旁邊有人捶著桌子罵了聲“老奸巨猾。”
葉館長頓時看過去,“你罵誰?”
那人忙賠笑道:“葉老,我不是罵您,是那個哈克,這個王八蛋仗著秦忱沒有任何學術證明,公然叫囂我們放出個小丫頭淆亂視聽,說秦忱根本就是胡亂翻譯。”
大家聽了他的話後立刻緊繃起來,同時低頭檢視手機。
姜芫也看了,不由皺起秀氣的眉頭。
金夏文不屬於世界六大古文字,很小眾,國內研究的人都不多,世界上更別說了。
只有伊蘭國,一直覺得自己是金夏後裔,這些年上躥下跳地搞證明,可他們那兒什麼都找不到,甚至連文字都沒研究明白。
於是,就跟打架輸了的小孩子一樣,躺地上打滾兒,直接賴上了。
姜芫翻看了一下評論,國內網友自然是譴責哈克的狼子野心和無賴嘴臉,但國外的可就不是了。
有人看好戲,也有人支援,還有人藉機詆譭華國。
姜芫氣得也想罵人了,她更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
恐怕靠幾個專家學者在社交軟體上打打嘴皮子仗是沒用的,必須由官方出面,拿出有力的證據才能徹底扼殺哈拉的陰謀。
眾位學者們也是這麼覺得。
那位副會長問謝教授,“你家秦忱就真的沒有什麼證書嗎?”
謝教授搖搖頭,當年秦忱忽然失蹤,這幾年的履歷一片空白,去哪裡找證書?
副會長嘆氣,“這可怎麼辦好?”
葉館長冷笑,“怎麼辦?你從網線爬過去殺了哈克呀。”
他的冷笑話讓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