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美好。

寧軟根本沒有給他逃跑的機會。

本就束手束腳，還能免疫靈力攻擊的石室，此刻反而成了束縛對方逃走的負累。

灰袍修士完全沒想過自己會死的這麼憋屈。

他不想死。

也不明白他明明只是對付一個才五境修為的小修士，怎麼就會落到這個地步呢？

無數道劍光從四面八方疾風驟雨般的襲來。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被道道劍符貫穿。

就像符家那位死得不能再死的十一境修士一樣，很快就會只落得一具千瘡百孔的屍體。

……

“醒醒，不要裝死。”

灰袍修士沒想到自己還能有知覺。

甚至耳邊還能聽到少女宛若惡魔低語的聲音。

啪……

胸口處赫然傳來劇痛。

灰袍修士生生疼醒。

“我就說死不了，好歹浪費我好幾件防禦靈器。”

嘴上雖這麼說，但實際上寧軟還挺高興的。

那些防禦靈器都是白嫖而來，除了佔位置沒有別的用處。

原是準備到下個城池後再拍賣一波的。

沒想到倒在這裡先用上了。

“你……是你救我？”灰袍修士的意識逐漸回籠。

似是回想起了他昏迷前的那一幕，他不由瞪大雙目，見鬼一般的盯向寧軟。

“是我救你。”寧軟點頭。

不等灰袍修士開口，她扭頭看向旁側，黑衣青年正一劍刺入符陽心脈。

後者雙目圓睜。

似是不敢相信他會這麼輕易的死在對方手中。

莫玄隨意抬手，斷劍頓時飛回體內。

雖然殺了人，可他仍舊沒有太多情緒。

只靜靜抬眸，朝著寧軟這邊看來。

“二師兄，多謝了！”

少女迎上他的目光，嗓音清脆。

莫玄看著她，緩緩啟唇:“赤天宗，無敵峰，莫玄。”

寧軟微微抬眸，亦揚聲道:“赤天宗，無敵峰，寧軟。”

“嗯。”莫玄面無表情的點頭，繼而垂眸掃向地上狼狽不已的灰袍修士，“仇人？”

“私仇！”寧軟直言。

灰袍修士:“……”

“咳咳……”他艱難抬首，極其虛弱的模樣，“我……和你何時有仇了？”

他十分確定，自己連這死丫頭的面都沒見過。

而且若真是有仇，又為何還要將他救活？

啪……

寧軟又是一腳踹在對方胸口。

“青雲州，寧家……你或許已經忘了。”

“但如果我說辛家女，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辛……辛家女……”灰袍修士口中喃喃。

似是終於想起了什麼。

本就慘白的臉色，更是面若死灰。

“原來……是他們……你是那家人的血脈？”

“哈哈哈……是我當年太過相信那群廢物，竟然……當真以為他們已經斬草除根……”

“今日這境地……竟是我自己一時不慎引來的……”

灰袍修士倏然大笑。

時至此刻，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人家之所以救他，恐怕只是不想讓他死的那麼容易罷了。

滅門之仇，他斷無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