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一搖,失散多年的記性頭一遭眷顧她。恍如大夢初醒的她問:“呃,就是那本厚厚的字典,上面用日文寫著:『白先生,工程大樓』的那本嗎?”
“對對對,就是那本。”竟然把他的工程報告說成字典,真氣人。
“我看那袋子上的日期是去年的,所以我就把它放在資源回收桶了。”她無辜的露齒一笑,試圖舒緩緊繃的氣氛。
“資源回收?”驚聲尖叫從他口中傳了出來。把他十幾億的工程報告書當廢紙丟了?
他氣得渾身發抖,那模樣令莫子琮不由得打起哆嗦。
她回頭間站在門口的工程師:“慄原先生,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
慄原先生及翻譯同聲哀嘆了一聲!這麼大的事……該怎麼說?
白豫恆立即衝到樓下,希望能來得及把他的工程報告書救回來。出門前,他猶不忘惡狠狠的撂下話:“你最好祈禱我的工程報告書沒事,否則一定有你好看的。”
此刻他的樣子比黑道角頭更駭人,莫子琮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
“下去看看。”翻譯及工程師跟著下去,連總務、會計及財務長都跟著下樓,她也只好跟下去看看。
到了樓下,只見資源回收車的黑煙嫋嫋,哪還有資料堆的影子?
一行人目送黑煙散去。
白豫恆一回頭,莫子琮就知道自己完蛋了,準挨一頓火辣的好罵。
她縮著頭等著捱罵。誰知他“你”了好久好久也沒吐出後面的話。
是不是不罵她了?莫子琮偷偷抬起眼睛瞄他,哪知他眼裡佈滿血絲,咬牙切齒地迸出一句話:“你……明天起不用來上班了。”
她又茫然了。明天放假,本來就不用上班不是嗎?她詢問的眼光看向其他人,卻沒有人有反應。
誰敢惹氣頭上的獅子?
白豫恆轉身要進電梯,氣不過的又回頭罵:“你被開除了!”
啊!被開除了?這句話莫子琮明白,原來她被Fire了。怎麼會這樣?她也是很認真在做事呀!
“被開除了,以後不必來上班,明白嗎?”他氣呼呼的離去。
他在她心中的善人形象維持不到幾個小時就破滅了。
其餘人跟著作鳥獸散,只有翻譯來拍拍她,“小莫,回家去吧!你還太嫩,不適合太早入社會工作。”說完他也走了。
留下莫子琮一個人站在門口開始無助的哭泣。哭了很久也沒人安慰她,於是她走回飯店去,哪知一進大廳即見經理正焦急的等著她。
“莫小姐,你回來了。”經理如釋重負的說。
“嗯。”她悶悶不樂的隨意敷衍著。
“是這樣的,你的房間在上個月就被一個日本團體預約了,他們預定今晚住進來,本來我們應該安排你換房間的,但因櫃檯人員疏忽,現在飯店住房又全客滿……”
莫子琮聽了好想哭。“要我搬出去是吧?”
“唉,真不好意思。”經理萬分慚愧的說:“我們可以幫你轉訂其他飯店……”
“不要了!”
工作都沒了,留在這裡做什麼?她決定去找薛敦誠的太太。“我去找朋友。”
經理鬆了一口氣,行了個九十度的鞠躬禮。“真是謝謝你。”感謝這個不找麻煩的客人。
莫子琮回房不到十分鐘立即拿出全部家當出現在櫃檯前結帳,反正她東西不多,薛敦誠的太太應該願意收容她。
付完帳,卻找不到那張抄有電話的便條紙,她好氣,這下要如何聯絡?
她悶悶的走出飯店,任憑小雨淋在她身上;不知不覺她又走到公司樓下。
看到樓下的公共電話,她想:打電話回美國求救好了,只要找到哥哥,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