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時事所逼,宣王已經登上高位,根本無法退出,他一身的病體,嘔心瀝血的維持著大秦的繁盛的同時,還要心力交瘁的小心著四周的冷箭暗算。你們不但不能為他分憂,穩定後宮,聯絡無子的美貌妃嬪,拉攏王上的心,反而將矛頭對準自家門口,到底是聰明還是愚蠢?”
安康公主大怒,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大聲叫道:“你放肆!”
“我早就放肆慣了,你們今天才知道嗎?”青夏凌厲轉身,怒聲喝道:“今日你們的所作所為,根本就是一群無知婦人的胡攪蠻纏。我之前看在宣王的面子上,不想被別人拿了宣王府的錯處,才事事忍讓,一再退步。我百萬軍中取敵級尚且易如反掌,更何況是你們這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愚蠢女人?我若是想出去,任你佈下天羅地網也無能為力,同理,我若是想取你們幾人的性命,就算你們躲在深宮大內也會照樣一夜之間死無全屍,我愛秦之炎,所以我尊重他的父母親人,不過尊重是建立在雙方的基礎上,若是你一再逼迫,我也絕對不會一味忍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家的目標一致,都是為了之炎好,不必撕破了臉讓他不開心,不如平心靜氣的握手言和,他日相見,也有個下步的臺階。娘娘以為然否?”
瑤妃臉色青,過了許久,方才咬牙切齒地寒聲說道:“我還真是小瞧了你。”
“你的確是小瞧了我。”青夏淡淡一笑,冷然說道:“你說我是紅顏禍水也好,說我妖媚惑主也罷,說我水性揚花也可,我只想告訴你,紅顏禍水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的,最起碼你就不可以,你的女兒也不可以,我做到了,就有我自己的憑仗和本事。你們,不服不行。”
說罷,青夏盈盈下拜,淡笑說道:“深宮不便留宿平民女子,民女這就告退,臨走之前,還有一言想要奉送,諸位若是沒有能力幫助於他,最好就要做到安分守己,若是再這般無事生非興風作浪,親生兒子也會厭煩。皇城之內父母親情本就淡薄,還請娘娘好自為之。”
不再理會目瞪口呆的母女,青夏轉身就走出了水瑤殿,一路宮人內侍圍立,卻無一人敢於上前阻攔,燈火通明,宮牆巍峨,冰冷的風在太和宮內呼嘯吹過,驚起房簷上的群群寒鴉,漆黑的翅膀掠過天際,攪散半空中冷冽的霧水,青夏一身青白橫紋錦緞華服,雲鬢高挽,脖頸挺直,纖瘦蒼白的臉頰有著刀削雕塑的美。她站在內宮的梧桐青木之下,仰望著半空的那一輪圓月,只覺得心脈冰冷,凡世孤獨。
之炎,那就是你的親人嗎?你的母親,你的妹妹,還有那些居心叵測的兄弟們,你疾病纏身,是如何忍耐這些虛情假意裡的冷箭暗處的?這樣張揚跨扈的母親,這樣狗仗人勢的妹妹,這樣不識大體的家人,有還不如沒有!
青夏突然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個夜晚,在最南邊的那座宮殿裡,錦衣華服的婦人對著自己大聲咒罵,像是瘋子一般的掙扎叫囂。與瑤妃相比,那個為了自己的理想,為了讓自己的兒子成為天下的共主,不惜捨棄生命,捨棄作為一個母親應盡的責任,捨棄兒子對自己全部的愛,死後都沒有好名聲的蕭貴妃,或者要稍微高尚一些。雖然,由始至終,她都選錯了愛的方式。
皇宮,真的是吃人的地方,在這裡,沒有親情,沒有溫暖,到處都是冰冷的石頭,夾縫裡都生長著**的算計。於是,造就了楚離那樣陰暗的性格。於是,也造就了秦之炎那樣淡漠的臉孔。
而現在,她也要生存在這裡,戴上虛偽的面具,和他們誓死周旋。
青夏冷冷一笑,她的一生似乎都是為了爭鬥而生的,這是她的宿命,根本就無法逃脫,她微微仰起頭來,冷然說道:“來吧,我不會認輸的!”
既然天下沒有樂土,那就讓我用雙手開闢一片屬於自己的樂土。再也不會有人有能力從自己的手中奪走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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