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今朝強迫自己把視線從對方身上移開,以免又產生某些關於兔女郎的糟糕想像,開啟隨身包,將速寫本和筆盒裝進去。
宋姣對著鏡子調整好遮陽帽,瞥見背對自己站在桌前的alpha。
她穿了件尺碼較大的白t恤,下擺掖進牛仔短褲腰內,長發紮成高馬尾,烏黑髮尾在頸下微微晃動,遮擋住了後頸奶白的漂亮肌膚。
宋姣問:「你在收拾什麼?」
許今朝回頭看了一眼,把還沒拉好的包開啟展示給她看:「我們放完風箏,我給你畫張肖像速寫。」
宋姣立刻來了興趣,她湊上前看,瞧見包內的速寫本是嶄新的。
這倒也正常,她對許今朝那些藏起來的畫本隱約有所猜測,應當與對方以往的生活有關。
許今朝並不知道自己早已經在她這兒被扒掉馬甲,肯定要把這些關聯過去的畫作收藏好,以免『暴露』。
宋姣有點手握她不為人知秘密的小自得,悄悄翹起嘴角。
李阿姨對她們要出門消遣的行為舉雙手贊同。
她早就覺得許今朝和宋姣有點把自己逼得太緊,打從離開雎洲,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幾乎沒有什麼休假。
相處將近兩年,除去寒暑假期的部分時間外,李阿姨都和兩個年輕人生活在一起。
許今朝和宋姣待她很尊重親近,阿姨也把她們倆當孩子似的看待。
昨晚聽說了今天的日程,李阿姨立刻出門採購野餐外出用品,給規劃整理完備,也早起準備了便攜的餐點。
兩人在餐桌前吃早餐。
李阿姨把從冰箱取出來的烏梅湯倒進保溫瓶,又往裡加了冰塊,確保到不會太早恢復到常溫。
阿姨還叮囑宋姣:「不要讓小許喝,她現在身體又不好,冷飲對她沒好處。哦對了,你喝之前也不要劇烈運動……」
宋姣瞧著alpha喪氣的模樣,乖巧點頭,表示自己會監督許今朝。
許今朝的確挺鬱悶,早先都是她和李阿姨兩個人各種督促宋姣,現在自己倒成了家裡不讓人放心的那個。
但她也實在無法。
這次的病來得蹊蹺,將近三個月裡許今朝每天心臟都不舒服,吃不好睡不好,人迅速消瘦下來,無怪阿姨把她當成玻璃娃娃照顧。
吃過早飯,兩人背起包,拎著小箱和李阿姨告別下樓。
宋姣採訪她:「被重點關照的感覺如何?」
許今朝聳肩:「我總算明白,你之前住院那會兒為什麼怕和阿姨相處了。」
宋姣聽了直笑,許今朝則嘀咕:「這就是風水輪流轉啊。」
她從前笑宋姣是瘦弱小貓,還看過oga面對李阿姨時無所適從的熱鬧。
這下可好,一年時間過去,輪到宋姣笑看她被管束。
外出地點是宋姣策劃好的,有她大包大攬,許今朝也樂得清閒。
上車時,許今朝看到後排放了兩隻一模一樣的風箏。
風箏是黑白兩色,鳥兒形狀。
她仔細回想,當初在雎洲和宋姣一起放風箏時,似乎就是黑白的鳥類風箏。
宋姣道:「我提前買好啦,也是喜鵲風箏,不過造型和早先斷線飛走的不太一樣。」
她這樣一說,許今朝也想起來,當初的確飛走兩隻喜鵲風箏。
時隔近兩年,許今朝好些事情裡不要緊的細節都記不清了。
宋姣的記憶力卻是驚人,她把所有兩人共處的時光都記在腦子裡,不時還能翻出來重溫某些片段。
宋姣調侃她:「你記不記得自己嫌公園擺攤的風箏宰客?跟人家討價還價。」
許今朝仔細回憶了下,似乎是有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