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婉清趁機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笑著言道:“明兒咱們出行,我會讓身邊的丫鬟來借灶火,齊世兄有什麼想吃的小食,不妨說上兩樣,順便也就一起做出來了。”
齊玄輝腦中急轉,用明亮的雙眸,瞧著崔婉清言道:“要是不麻煩的話,就做點如意糕好了。”
崔婉清聽的心尖發顫,好容易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輕笑著說了句:“不麻煩,不麻煩。”
豈不知,如意糕又有個別名,叫做‘鶼鰈如意糕’,是大婚時必備的一種吉祥點心,齊玄輝一向嫌棄太過甜膩。根本不愛吃好吧!
無非又是借這個名字,撩撥人罷了。
崔婉清心虛的掃過身邊伺候的丫鬟,見這幾位倒都是平常的神色,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妥,不由得是暗自慶幸。
一夜無話,第二日,崔婉清和曹棠早早起床,穿了茜雪紗的中衣,雍州銀絲綢的半臂,繫了雲霧綃的鳳仙裙。
姐妹倆衣裳的布料款式都一樣。只不過是顏色和繡花不同。
曹棠年紀小。選得是明豔的美人紅,衣襟裙襬繡著她喜歡的牡丹花,鬢上簪著赤金鑲珠的牡丹步搖,耳邊垂著綴珠牡丹花耳墜。當年和崔婉清初見的矜貴風範。又一次鮮明的再現。
崔婉清不愛太過豔麗。便選了嬌嫩的鵝黃色,繡的花兒,也是簡簡單單的一株綠萼梅。鬢上簪了一支白玉嵌寶梅花步搖。
腰間綴了塊白玉嵌寶梅花壓裙佩,一對長長的細碎白玉珠流蘇耳墜,越發使她顯得脖頸修長,像極了一隻美麗高傲的白天鵝。
姐妹倆穿整理好妝容,便按著崔永忠囑咐的,都穿了厚底的繡花鞋,帶上素白綃紗的兜帽,這就要出門往齋堂去了。
因著昨日曹沐說過,今日出門,最好是輕車簡從,帶的人和馬車越多,在外面浪費的時間也就越多。
這樣一來,崔婉清就只帶了方媽媽,玉蘭和金鈴姐妹,而曹棠還要比她少帶一個人,她就帶了許媽媽,翡翠和卷兒。
剩下石媽媽這個能幹的,帶著剩下的丫鬟們,在客房裡留守。
來到齋堂大門口,許媽媽上前跟知客僧報上曹三老爺的名諱,就見被引到的地界,還是昨晚那間雅間。
想來是曹沐昨天就連帶今天早上的,一起預訂了,這樣一竿子擄到底的作風,也只有曹沐才會做的出來啊。
姐妹倆攜手進了屋,四下一看,好麼,還是那張屏風,依舊將屋子隔開兩邊,只是四下空空,人都還沒來呢,真沒想到,她們倆還是早到的。
崔婉清擺手言道,“讓碧璽她們先將點心,冷盤上上來,熱菜,粥品和熱湯,都準備好了,等老爺們到了就上。”
曹棠是個貪嘴的小姐,曹老侯夫人少不了給自己的心肝,配上一個精通廚藝的大丫鬟,這不,碧璽就是這麼一個存在。
平時顯不出來她,只看著翡翠能幹了,不過,這會就看到這丫鬟的好處來了。
少時,崔永忠哥倆陪著齊玄輝進門了,崔婉清帶著曹棠上前見禮,笑著問道:“怎麼父親和三舅父,今日還在我們姐妹後面到了?”
曹棠捂著嘴一笑,“嗨,清表姐,這還用問?肯定是父親起晚了,三姑父和齊世兄是為了等他,這才來晚了。”
曹沐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嗔道:“胡說,為父豈是分不清輕重之人?是普光大師,聽說咱們今日要出門,便使人請我們過去一見。”
“原來大師是將他的小弟子,廣文師父借給咱們做個嚮導,也算是略盡地主之誼吧。”
“大師盛情,我和你三姑父還不得說點感謝的話了?這三兩下里一耽擱,就來晚了麼?”
崔永忠點頭附和道:“你父親說的是實話,棠兒乖,跟你清表姐進去吧,咱們趕緊用了早齋,也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