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裴雪菲動作越來越慢,越來越慢,身體越來越冷,終於,在又一次的甩出繩索後,撥出匕首的裴雪菲眼前一黑,手一鬆筆直朝下墜落。
“嘭!”
水花四濺,掉入江中的一剎那,巨大的刺激和撞擊讓意識模糊的裴雪菲猛然間醒了過來,立刻屏住氣息,雙手划動,浮上了水面。
雖然時值盛夏,但是江水依舊冰冷側骨,讓裴雪菲本就虛弱不已的身體更加雪上加霜,手腳差不多已經麻木了,在湍急的水流中,裴雪菲根本就穩不住自己的身子,只能隨著水流向前方急速飄去。
遠處,突然出現一些突起物,原本有點昏昏沉沉的裴雪菲一個激靈,那些是礁石,如果自己被這麼急的水流衝擊上去,只一撞,說不定就能把此刻的自己給撞死了。
越來越近了,裴雪菲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使勁全力在激流中游移著,努力躲避著這些礁石,如果是不受傷的自己,這些自然是不在話下,可是現在,受了重傷的她幾乎只剩下了十分之一的力氣,沒躲過幾個礁石,就已經完全控制不住身體了,眼看著一個比之前的都巨大的石頭出現在眼前,可她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去躲避了,只能閉著眼,等待著劇痛的來臨。
“砰!”
一聲巨響,激起了千層浪花,裴雪菲悶哼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雖然渾身像散了架似地疼痛,卻感覺到自己還活著,疑惑的睜開眼,發現自己確實撞在了石頭上,可是她的背後,卻不是冰冷的岩石,而是……一個人,仔細一看,這個人居然就是之前將她拽下來計程車兵,只是他明顯已經死了,被這巨大的礁石擋在這裡,卻無意中救了她一命。
未等她多想,一個浪頭打來,重新將她捲進了江水中,推著她不斷地前進著,水好冷,身體好冷,心也好冷。此刻的裴雪菲由於失血過多再加上江水的冰冷,臉色蒼白,嘴唇發紫,一雙原本靈動的雙眸已經睜不開了,意識越來越遠,終於再也支撐不住。失去意識的裴雪菲,就像一具毫無聲息的屍體,仍有江水將她送往不知名的地方。
生死由天。
“啊……”
一聲悲滄絕望的嘶啞慘呼,或破了午後的晴空,驚起了棲息在院中小樹林中的飛鳥,嚇呆了守將軍府外計程車兵們,齊刷刷看向主臥旁那間緊閉著門的房間,面而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一個多時辰前副將抱著一命昏睡著的男子衝了進去,緊接著明老將軍和隨行的御醫都急匆匆地進去了,沒多久明少將軍也進去了,其他人都被勒令守在門外隨時聽令,這個男子不知道是誰,如今聽見裡面的聲音叫的那麼淒厲痛苦,對裡邊發生的事好奇不已。
“寒,皇上,別這樣,你在療傷啊。”
屋子裡,明靖宇淚光閃爍,按住劇烈扭動身軀的離洛寒哽咽勸說,衣衫已經脫掉,背上是一條長長的猙獰的傷口,正在不斷地流著鮮血,御醫拿著包紮的東西,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
“菲兒還在下邊,我要去救她,明靖宇,放開我。”
離洛寒的聲音雖嘶啞,但出奇的冷靜,只是充滿痛悔,翻滾著濃濃絕望的黑眸,昭示了他現在的心情。
“不行!”
明靖宇滿臉悲痛,點住他的穴道,迅速讓太醫給他止血包紮,難過而堅定地說:
“皇上,你背上的傷勢嚴重,加上引發了寒毒,再不救治,必死無疑,我不能讓你這麼做。至於菲兒,我已經派人全力搜尋中,一有訊息就會報來。”
“我好悔啊,宇。”
深知明靖宇的性子,離洛寒不再徒勞掙扎,閉上了眼,痛苦低喃:
“我禁錮她,傷害她,放任後宮的女人設計她,欺負她,我把對裴家的恨都報復在她的身上,卻不料到頭來,這一切都是一個笑話。我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不肯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