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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動,從琉璃盞裡將水晶般兒的冰糰子捯弄,便看見小喜子急匆匆的進來。

“追你魂兒了還是怎麼?”桃花在門口讓他撞得一個趔趄,嗔道,“小主今日得了個冰涼好看的糕點,留了許多給你呢。”

枕春抬頭看他:“慌慌忙忙的什麼樣子,你來嚐嚐這道水信玄餅。”

小喜子氣喘吁吁,一抹頭上的汗珠子:“小主心疼奴才,奴才感激。可外頭可都傳遍了,玉芙宮出了大事兒,就您還不知道呢。今日陛下本去了宓妃娘娘那兒,靴都褪了。同宮的恣嬪小主忽然身子不適,差人來稟告,要將陛下請走!”

第十五章 福兮禍兮

“竟有這等事?”枕春手上湯匙一滯,若是當真走了,宓妃自然是丟了臉面。旋而又笑了,“宓妃娘娘雖瞧著有些輕狂,可如此恩寵不衰,到底也不是那色厲內荏的糊塗人,想來定使了法子讓陛下留下的。”

小喜子連連擺手:“到底奴才沒親眼瞧見,只聽說陛下沒去,便打發了太醫去給恣嬪請脈。您猜怎麼著,陛下到頭來還是走了!”

“陛下的性子,想來不會偏寵,又怎會壞了規矩去看恣嬪。”枕春指尖兒輕揉額頭,倏而想起請安時恣嬪說的身子不適的話,如今想來,莫非……“陛下緣何走了?”

“太醫說,恣嬪小主有了身孕!”小喜子將手比了個二,“快有兩月了。陛下很是高興,明日起那位便不是恣嬪,而是從三品的婕妤娘娘了。”

十個新人初入宮闈,墨氏樣樣皆是頭籌,便是連得身孕也如此雷霆之速。

“恣婕妤。”枕春略略一算,這便是擢得很高了。宮中子嗣單薄,慕北易來後宮又少,能得一個已是十分不易。若誕個一兒半女,再封個昭儀或妃子總是有的:“陛下可有賜她主殿?”

“說是覺著有了身孕不易挪動,暫且在福貴居住著,來日誕子,便要大封一回。”小喜子巴巴討著,“奴才打探得這麼多,主子快將那甚麼玄餅賞給奴才嚐嚐罷。”

“恣婕妤好福氣,這才甚麼時候,她便一舉得孕。”枕春含笑將東西賞了小喜子,喃喃,“玉芙宮是風水寶地,如今住上了兩位娘娘呢。”

翌日,祺淑妃以“思慮繁多,心悸不眠”為由辭去了攝理六宮一職,又說是掛念族中親眷,寢食難安,請慕北易允了她家中親人入宮探望。

祺淑妃姓薛名褘,是河東薛氏在樂京一宗的嫡出,當真一等一的名門望族。如今一算,自從嫁與天家,久未與家人團聚,也是十分心酸。慕北易在前朝許多關節之處要用上薛氏的人,自然允了。祺淑妃索性將昭雲宮的門一關,避世養病了去。

這攝理六宮之事,如今則讓宓妃代勞。自然,恣婕妤有孕,闔宮榮寵便悉數回到了宓妃身上。

“祺淑妃這便自認了不如?”柳安然坐在棲雲軒花蔭下的石凳上,啖下葡萄一顆,與枕春隨口閒話,“如今太后娘娘心願得償,想來恨不得立時讓那恣婕妤誕下皇子,好入主後宮才是。”

枕春坐在對面,打著一把輕紗牡丹的宮扇,輕輕地撲著桌上奉的冰塊兒:“我卻想著,恣婕妤不似表面兒上那麼得寵,不然怎會拖著延著,不賜居主殿?何況得子這等事情,也要那孩子能站穩才是。”那冰塊兒是掖庭才開窖送來的,十分涼爽,垂得枕春臉上絲絲涼意。

柳安然略一思忖,指尖輕輕捻開碧綠的葡萄:“恣婕妤是太后的表親,雖說要喚陛下一聲表叔,到底沒得血緣。太后不是陛下生母,總歸不是貼著心的。”說罷低了低聲音,“倒是不瞞你說,我卻見著岸芷閣的連貴人這幾日不大自在。想來因為她出身本便不足,若如恣婕妤這般高貴家世的女子得了皇子,她的大皇子便更沒出路了。”

“便是沒有恣婕妤,大皇子恐怕本也無緣大寶。連貴人是宮婢出身,她若是個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