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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出意外,來年雪化便能誕下皇嗣了。他眼裡便柔和了幾分,道:“自然要小心些。”

恣婕妤得了關懷便笑了:“自然小心的,這幾日確有幾分不適,想來是因為身子重了的緣故。伺候的姑姑說,七月的小孩兒已長全了,臣妾肚子尖尖的指不定是個皇子。臣妾便以水代酒敬陛下。”

話題便回到了席上,祺淑妃之請便被宓妃輕輕撥過。枕春案嘆恣婕妤好福氣,三月裡剛剛進宮便得孕,果真天時地利人和。席上推杯換盞,實在讓人覺得乏,枕春看了一會兒便無趣,剝著一個橘子吃。

“恣婕妤自然是新入宮裡福氣最好的。”宓妃也敬得一杯酒水,調笑道,“今年春日裡入宮的幾位新貴,都趕不上恣婕妤這份兒榮寵。恣婕妤獨佔鰲頭,最得聖心,可不是要謝各位新貴承讓了?”

恣婕妤教宓妃捧在心坎上,臉上露笑:“是了是了,諸位妹妹個個都是好的。”便舉了水盞,左右逢源的模樣,起身來行酒,“敬柳嬪、劉美人。當初咱們三個在舒雅同住一宮,今日卻各有不同。”

這話說得隱隱有譏諷意味。柳安然與劉美人臉色便不好看起來。枕春看向柳安然,柳安然也在看她,枕春輕輕搖頭示意其稍安勿躁。

恣婕妤慢慢走到柳安然身邊,嫣然一笑:“柳嬪?”

柳安然暗暗嘆了一口氣,眼下情勢只有忍辱罷了,索性舉杯一口飲下。

“柳嬪痛快。劉美人怎不動作?”恣婕妤趨進兩步,便要去勸劉美人飲酒。

劉美人往前是祺淑妃的人,又看不得恣婕妤輕狂勁兒。她性子單純,什麼不滿都寫在臉上,家中也算得一等一的貴勳。便見她擺手不肯:“我不愛這個酒味。”

恣婕妤勸酒的手剛剛舉起,被這一嗆聲倒愣了。她何時受過這樣拒絕,便也使上了性子,將酒應是遞去劉美人身前:“喏,劉美人不給面子?”

“我不愛這個!”劉美人昂著頭不肯服輸。

恣婕妤上手便要去捏劉美人的下頜,硬要她吃酒。

枕春隱見坐上慕北易不耐的敲著手指,似覺得這場面有些不成體統了。

卻看這頭,劉美人嘴一撅,很是不耐,一時想著自個兒是輔臣的嫡女,何以要受這半路出家的勳爵之女閒氣。委屈上了心頭,便喊著:“我父親是中書令!你父親無功無勳,不過依仗太后娘娘受封罷了!”說著竟將恣婕妤輕輕推拒開。

那時長歌雲臺上正奏得一曲《淮陰平楚》扣人心絃。

恣婕妤被推得微微一個踉蹌,小腹落在了桌沿兒上。

枕春遠遠聽得一聲“唉喲”。

奏《淮陰平楚》的樂師一嚇,撥斷在了琴絃,生生澀澀一聲“咚”。

再轉頭回來,便只看見恣婕妤跌在地衣上,杜若色的裙襬上鮮血一股一股地侵染開來。

“恣婕妤!”宓妃陡然見了,嚇得聲音也變調。

慕北易拍案而起,但見恣婕妤下身霎時血如泉湧,迅速染紅了潔白地衣:“還不給朕傳太醫!”

恣婕妤嬌豔的小臉迅速蒼白下去,只一手扶著腹部,一壁輕輕嗔喚:“陛下……救我……劉美人你為何……我的皇兒……”還沒叫出兩句,是又痛又懼,生生昏死過去。

劉美人叫眼前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腿軟,依著桌案悄悄跌滑了下去,喃喃辯道:“陛下……不是我……”她睜著驚恐的雙眼,看見恣婕妤身下的鮮血暈染開來,染紅了自個兒的鞋,才轉醒驚叫:“不是嬪妾!嬪妾輕輕的沒有用力!這桌上蓋著軟布怎麼會……陛下明鑑!不是嬪妾呀!”

宓妃連忙跪下:“陛下息怒,劉美人想來不是故意謀害皇嗣——”

“對對對,嬪妾不是故意!”劉美人嚇得發抖,連忙磕頭,卻覺不對,“不不不……嬪妾沒有謀害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