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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過是馮唐公公前來稟告,說陛下動怒。疫症肆虐,臣妾憂心陛下身子,過來勸慰罷了。”

薛楚鈴見此場景,再看柳安然紫衣鳳冠,想著自己冤死的稚子心中恨意如火。她向前一步,朗聲啟奏:“陛下明鑑。紅依是嫡姐身邊兒的貼身宮女,舊主已死,她沒必要冒著殺頭的危險前來指認皇后之罪。皇后為掩蓋罪行,隨意指個奶孃頂罪,是事實!今日眾目睽睽之下,不分青紅皂白也要汙衊明皇貴妃,何其險惡用心。”說著亦是心痛宛如刀剜,“三皇子是臣妾與陛下的骨肉,臣妾怎能……怎能忍受罪人逍遙法外!皇后豈能如此狠心,毒殺臣妾的三皇子啊!”

柳安然心頭聽得慌亂,連連否認:“你兒子分明是被淬毒的血封喉所殺,那毒淬在明皇貴妃的耳勾上,本宮誤判也是情有可原。”

“若是淬在臣妾的耳勾上,又怎會落入奶孃手中?”枕春上前捉了慕北易的一隻小手指,軟聲求道:“那日抓周禮上,只有月婉儀碰過臣妾,如今想來……”

“明皇貴妃又非珍饈寶物,哪裡是人人都不能碰的呢!”柳安然怒斥。

慕北易緩吸一口氣,看著柳安然的眼神又多兩分探尋。他靜默少頃,聲音隱怒:“珍賢妃,你所言事關重大,除了紅依,可還有證據?”

薛楚鈴目光凝沉:“來人,將採辦司的人帶上來!”

外頭馮唐略一避身,便見兩個宮娥帶著個女官進了屋子來。那女官四十來歲,眉宇之間沉靜文雅。她斂裙向著慕北易跪下,道:“採辦司主簿秦氏,向陛下請安。向各位娘娘、小主請安。”

柳安然聽清“採辦司”三字,只覺脖頸後的寒毛盡數逆起。當初毒死三皇子的是月牙沒錯,但從掖庭的採辦司給月牙的膽子蓋章落印的,是她柳安然!她望向薛楚鈴,指尖顫抖:“汙衊……汙衊!這是處心積慮的汙衊!”

薛楚鈴拂袖一擋,站在秦氏面前,略抬下頜:“秦主簿,你家是前李朝的舊臣,太祖皇帝入關之時,是寬恕甚至高封過你祖父的。秦家受膺天子福澤,才從前李朝綿延至今不曾衰敗,慕家對你們是有恩德的。爾如今身任女官,侍奉天子,眼見天子血脈遭屠戮,可敢將事實當庭供認!”

枕春心裡不得不佩服薛楚鈴為子薛愁的這顆含恨之心,便是連採辦司如此深處的證人,她亦可尋來。柳安然此回,恐怕是再難遮天。

秦氏不懼不躁,俯身叩頭:“奴婢這個年紀,也求不來榮華富貴,但求問心無愧。”她向天子陳道,“奴婢秦氏,家中祖父曾是侍奉過前李朝的內官。太祖皇帝入關之後,不僅不曾怪罪,還誇獎過祖父的忠心。我秦氏一族侍上至今,便憑著清白正直,不求其他。珍賢妃娘娘前日來採辦司查詢祈武九年二月的掖庭司出入,奴婢絕無一絲一毫的隱瞞。”

“查出什麼了。”慕北易陰沉的聲音,讓柳安然如墮冰窟。

薛楚鈴字字鏗鏘:“根據秦主簿的記錄,祈武九年二月,三皇子抓周的三日前,月婉儀當時還是貴人。月婉儀稱春日萬物生動,因耳垂佩戴耳勾發紅,想領箭毒木果子泡水擦拭。”

“箭毒木果子?”慕北易蹙眉。

枕春柔聲緩道:“箭毒木是南邊兒的樹木,果子可以煮水,塗在發紅發癢的傷口處,可以解熱鎮癢。只是這箭毒……”她打量著慕北易的眼神,柔聲道,“箭毒木之所以叫箭毒,乃是因為樹枝內含汁液,汁液劇毒,可以塗作箭毒而得名。而此等箭毒,因毒性劇烈,便被稱為血封喉。”

秦氏誠然而道:“領用果實泡水擦拭耳垂,也屬尋常。只是月婉儀遞來的名目十分蹊蹺,她不僅僅是要箭毒木果子,而是要一截箭毒木樹枝。”

枕春作恍然之狀,望向慕北易,啟聲:“樂京之中,貴女們自小佩戴金簪花飾、瓔珞耳鐺,故而從小穿耳。月婉儀是布衣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