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帶柔情,仔細描摹著她的五官,想把心底那股疼惜表現在臉上。
盧茵淡笑:“就你看到的這樣,上班、賺錢、做家務,偶爾做頓好的犒勞自己。”她慶幸不是兩個月前碰見他,最起碼現在臉色是紅潤的。琢磨了下他的心情,問一句:“當爸爸的感覺好嗎?”
這句話輕飄飄問出來,劉澤成一堵,聽出她的奚落。曾經被他無情揮霍的平靜生活,對現在而言,都是奢侈。默了默,他低聲說:“沒,還有一個月呢。”
剛說完,後面有人喚了聲:“老公?”
劉澤成一激靈,趕緊應了聲,招呼沒來得及打,就往飯店門口跑。
門口走出個女人,肚大如鍋,扶著腰,站在臺階上。
那人嬌嗔:“老公你幹嘛呢?”
“這不等你嗎。”他伸出胳膊,遞到臺階上,讓她扶著下來。
女人抱怨:“這什麼破地方啊!廁所髒死了,再不來第二次。”
劉澤成悶頭不吭聲,兩人往相反的方向慢慢走。
女人忽然問了句:“剛才見你跟人說話呢,我沒看清,那誰啊?”
劉澤成一驚,垂下眼:“沒誰,一個同事。”
女人‘哦’了聲,也沒追問,絮叨著:“腳痠,回家幫我捏捏,頭髮也該洗了……對了,你沒給我買洗髮露……”
劉澤成應著,狀似無意的回了下頭,原先站的位置空無一人,哪兒還有那女人的身影。
***
盧茵回到家,洗過澡,換了身衣服,去廚房準備晚飯。
她行為如常,和平時沒什麼不同。
燒水,焯排骨,沖掉血水後,裹上幹澱粉,下油鍋煎至金黃色;西蘭花摘淨,拍蒜瓣剁成粒狀,油鍋七成熱,投進去快速翻炒……
她動作嫻熟,手腳利落,兩道菜很快端上桌,又倒了半杯酒,坐下來,遲遲沒有動筷。
總覺得太單調,又從冰箱翻出半包蝦仁和青椒,蝦仁用水洗淨控水,青椒切成小塊兒。
分別裝盤後,她開始處理洋蔥,剝掉外皮,用刀橫著切開,沒過幾秒,一股辛辣味道充斥在空氣裡,眼睛一陣刺痛,眼淚不受控制從淚腺流出來,她吸了吸鼻子,抬手抹掉,又切一刀,眼睛裡的水比之前還洶湧。
材料逐一下了鍋,她眼睛仍然疼的睜不開。盧茵放下鍋鏟,擰開水閥,弓身湊過去,用水沖洗。
她想到了那次,兩人剛搬進來不久,共同組建的小家,哪裡都是幸福,做什麼都是浪漫。那時盧茵還不會做飯,山藥外皮沾到面板上,又癢又疼……兩人擠在巴掌大的廚房裡,劉澤成捧著她的手,塗了陳醋,輕輕的吹……
這一想,心思就飄遠了,閥門水流如柱,炒鍋裡的菜滋滋響,不知過了多久,一股燒焦味道終於喚醒她,盧茵一驚,猛的掰下水閥,這邊沒等關掉煤氣,一股加壓的水柱朝她衝來……
……她情急下把水閥掰斷了。
只一瞬間,盧茵全身溼透,白色背心貼在面板上,水花四濺,整個廚房都下起雨。
盧茵蒙了一陣,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用手堵水閥。老住宅,裝置陳舊,水閥年久失修,本就脆弱不堪,平時用時小心謹慎,沒想今天失手給掰斷了。
盧茵跑回客廳,拿手機打給保安室,她清楚記得,剛才回來時見到的是老李,上次廁所跑水,就他給修好的。
電話很快接通,她焦急說:“李師傅,您快過來看看,我家水閥又斷了,往外冒水呢。”
那邊靜了片刻:“你家有沒有工具?”
“沒有。”說完一愣,“……李師傅呢?”
那邊低笑:“李師傅有事,和我換班了,這兒只有一個陸師傅。”
盧茵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