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爾默然：“亞爾維斯先生，你的謀劃真的騙過了我，也許我該為你鼓掌。”

“反其道而行之，亞爾維斯先生，這一局，是你贏了。”瑞爾輕輕鼓掌，以示對這位對手的某種認可。

亞爾維斯聞言，頂住身上的壓力，勉強脫帽，手杖收起，衝著瑞爾微微鞠了一躬。

“姐姐。”艾薇爾輕聲說道，“我的眼睛能在一定程度上覺察到潛藏於人們心中的情緒。”

“今夜，所有的一切都是，無論是我所遭遇的，還是潛藏黑暗之中驚鴻一瞥的，其思緒都滿是惡意或者混沌難辨。”

“而您，我的姐姐，您的內心是純粹光明的，一如您的曾經。”艾薇爾語氣誠懇，“以至於您與今夜一切混亂都格格不入。”

“您是真實存在的。”

艾薇爾的話讓姐姐鼻頭一酸。

她也很害怕，她很糾結，她既希望艾薇爾能夠看破虛幻，迴歸正常的生活，又害怕一切落下帷幕之後，連自己都是她幻想出來的掙扎與求索。

但儘管她很害怕，但還是來了，她想用一切挽回艾薇爾，讓她不再沉溺於幻覺之中，縱然結局是自己的黯然消失。

因為她是艾薇爾的姐姐，是她所最能依靠的人，如果連她都不去拯救艾薇爾，那還有誰呢？

因此，聽到艾薇爾親口對她說“您是真實存在的”的時候，姐姐止不住地開始抽噎。

“亞爾維斯先生，您這一步，真的是令我讚歎。”瑞爾看著眼前姐妹相擁而泣，“你只是暗中引導了艾薇爾，但對她的姐姐卻自始至終，沒有過一絲一毫的蠱惑，以至於她始終認為自己行走在拯救妹妹的道路之上。”

亞爾維斯點頭：“艾薇爾小姐的天賦近乎讀心，這讓分魂在發覺之初，十分苦惱，這意味著她對於善意與惡意太過敏銳。

於是分魂特意在暗中誘導了那位鎮長，讓他以惡意混淆感知，再創設了艾薇爾的第二人格給予引導，但本身只是創設，而無蠱惑，於是一切順理成章地進行下去”

艾薇爾擁抱著她的姐姐：“姐姐，我知道你是真心為我好，但是一切都是真的。”

“知識是不能騙人的。”艾薇爾鬆開懷抱，伸手撫摸著表面凹凸不平、雕刻著花紋的教堂大門，表情憧憬。

“我曾在這裡度過幾百個日夜，收穫的知識是我曾經人生之和的數倍。”

她轉過頭去，：“姐姐，老師告訴我，什麼都有可能假，但知識不會，那些精妙至極的哲思，那些堪稱龐大的知識體系，絕無可能是我一人的幻想

我的所學告訴我，一切都是真的。”

“怎麼會”艾薇爾的姐姐淚眼朦朧，她呆站在原地。

“一切都是真的，姐姐”艾薇爾重複了一遍，語氣中有著壓抑之後的釋然。

她看了看自己手中，始終緊握著的典籍。

典籍在與教堂共鳴之後，似乎恢復了一絲光澤，此時感應到艾薇爾的想法。

艾薇爾隱約聽到耳畔一聲遼遠的嘆息聲。

她手中一輕，典籍憑空化為無數光點，圍繞艾薇爾的姐姐灑落。

每一粒光點之上，都鐫刻著一幅幅的畫面。

【啟迪】

艾薇爾的姐姐靜靜矗立，她只覺得宛若靈魂的枷鎖被開啟，整個人變得鮮活起來，過往艾薇爾的所見，於她眼前飛快地閃過。

“艾薇爾，這些是你曾經的所見？那麼多恐怖的怪物”

艾薇爾的姐姐在沃伊德著重關注下，並未受虛空影響，自然未曾目睹過艾薇爾眼中的恐怖。

“是的，姐姐。”艾薇爾上前一步，“我所要做的，就是找到一切的真相，姐姐，你能支援我嗎？”

無人知曉她內心的掙扎與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