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靜一動迥異的反應。
花後眯眼露出不善的笑,“別那麼不合群嘛,憶琦。”她靠近苗憶琦,很親密地蹭蹭她的手臂,暱叫著她的名,語調溫柔得很偽,“難得下個禮拜六不用補課,大家都認為應該一起出去‘勞逸結合’一下。妳看,我都這麼邀請妳了,這個面子你一定得給不是?”
雖然是一直對苗憶琦說話,花後也在表現得不經意間回答了倪柔的問題。
而苗憶琦對花後的動作只是猛地跳起,閃到一丈以外遠的地方,像瞪了什麼傳染病毒似地盯著她。
“……好肉麻。”良久,才擠出一句抱怨。
花後無所謂聳聳肩,對苗憶琦的話不予置評,回首投入到歡愉的野餐地點討論中。
結論很快出爐,位於C市市郊的植物園以高票勝出。
這一結果讓自願出席群討的女生們很滿足,除了——
“我不要啦……植物園那地方我從小去到大耶!”苗憶琦哭喪著一張臉。
說到底,其實就是她不想參加而已,誰叫花後扣大帽子逼得她不能“不給面子”說出自己不願參與的意願,只好從其它地方找茬了。
她是想不通,別校的高三考生每天只會記得認真讀書準備、努力衝刺而已,為何她的同學這一群那麼有閒情逸致邀約一同出去玩?
她和妳柔相視一眼,兩雙如水清澈的眸裡透著一樣無奈的光芒。
同是“不合群”的人吶!
“妳的抗議無效啦!那天乖乖報到就行了。我會去妳家叫妳的喔!”據說和苗憶琦住同一區的某女生自告奮勇請下監督的責任。
嗟,煩人!心裡暗罵。
“好嘛,知道了啦。”回答得無比委屈。“那我可以走了吧?”
“去吧去吧。”花後襬擺手。
她立刻拉著倪柔,閃人。
背後還隱約傳來興奮的指揮聲音:
“快快,可以去約他們了,說地點已經決定好……”
越來越遠,隨風消散在身後了。
她推開家門走進去,很快看見坐在客廳沙發上她老爸。
本在看報的苗父聽到門口的聲響,放下報紙往外看,見到苗憶琦先愣了愣,直覺抬眼瞧瞧客廳的座鐘,目光再移回到她身上。
“這麼早就回來啦。”
“嗯,晚自習給上次英文摸底沒考好的同學重考,所以我就放了。媽呢?” 沒聽到晚餐前一貫忙碌在廚房的苗母的聲音,遂問。
“說是醋沒了,到街口超市去買,很快回來。”苗父整襟正坐,“來來,過來坐。”他指了指面前的單人沙發,示意她坐下。
她點點頭,把書包放在沙發旁,坐下來,迎視父親打量的視線。
原本想從她臉上打探點什麼的苗父反而被她坦率且帶著疑問的眼睛盯得不知該如何反應,裝模作樣乾咳了幾聲。
“咳咳,小琦啊……”苗父頓了頓,似是在思索該怎麼開口,“在學校不開心了?”
“咦?”苗憶琦呆住片刻,沒想到自己父親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一時間不曉得說什麼好。
雖然苗家少說也算富康家庭,但苗父苗母對自家孩子並不嚴管,而是採取的放任教育,通常只要不是作了奸犯了科,家長不會插手子女的學習和私生活。對待寄住她家的堂兄是如此,對她亦是如此。再加上她本身成績不錯,在學校也是乖乖學生,不可能引得老師三天兩頭找家長談話,於是苗父苗母和她提到學校的時間就更少了。
所以她對這問題的出現有些意外。
“沒有啊。爸怎麼這麼問?”她笑笑,反問。
苗父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更認真地看了她的臉很久,彷彿在掂量她的話的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