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失守的訊息後,如同驚弓之鳥,惶惶不可終日。有些義軍首領開始暗中派人與項羽接觸,意圖投降;有些則收拾行裝,準備逃離;還有些則堅守陣地,靜觀其變,整個反秦陣營,因為彭城一役,變得人心惶惶,動盪不安。
魏豹的營帳中,瀰漫著濃重的檀香,卻掩蓋不住空氣中壓抑的氛圍。魏豹身著戰甲,來回踱步,沉重的腳步聲在寂靜的營帳中迴盪,如同擂鼓般敲擊著眾人的心房。他眉頭緊鎖,目光如炬,手中的佩劍被他緊緊握住,劍柄上的紋路幾乎要被他捏碎。謀士許負坐在一旁,面色凝重,手中握著一卷竹簡,卻始終沒有翻開。
“大王,項羽勢大,我軍兵力不足,糧草匱乏,硬拼恐非良策。不如……遣使請降,以保全實力。”許負斟酌著語句,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議,聲音低沉得幾乎被魏豹的腳步聲所掩蓋。
魏豹猛地停下腳步,轉身怒視許負,眼中彷彿要噴出火來。“投降?向那楚霸王搖尾乞憐?我魏豹豈是貪生怕死之輩!”他一把抓起桌案上的酒樽,狠狠地摔在地上,清脆的碎裂聲在營帳中迴盪,如同魏豹此刻的心情,支離破碎。酒水四濺,沾溼了他的戰靴,他卻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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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大王,如今彭城失守,漢王敗退,我軍孤軍奮戰,恐難支撐啊!”許負苦苦勸諫,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焦急。他明白魏豹的驕傲和不甘,但如今形勢危急,唯有審時度勢,才能保全大局。
魏豹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他緊咬著牙關,內心如同翻江倒海般掙扎。投降,意味著放棄他多年來的努力和夢想,意味著向他一直視為對手的項羽低頭;但不投降,又該如何面對項羽那勢如破竹的軍隊?他深知自己兵力有限,糧草不足,硬拼無疑是以卵擊石。
他走到地圖前,目光落在魏地,那是他的根基,是他多年來苦心經營的基業。難道就要這樣拱手讓人嗎?不!他決不甘心!
良久,魏豹深吸一口氣,似乎做出了最終的決定。他眼中燃燒著熊熊烈火,語氣堅定而決絕:“傳令下去,加強城防,招募兵勇,準備迎戰!我魏豹就算是戰死沙場,也絕不向項羽投降!”
與此同時,齊地,田榮的府邸內,氣氛卻截然不同。田榮身著錦袍,斜倚在榻上,手中把玩著一枚玉佩,聽到彭城失守的訊息後,他非但沒有絲毫的擔憂,反而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得意和嘲諷。“劉邦啊劉邦,你也有今天!想與我爭奪齊地,真是不自量力!項羽,做得好!”他笑得前仰後合,彷彿看到了劉邦狼狽逃竄的模樣。
田榮將手中的玉佩拋起又接住,一下一下,彷彿在掂量著什麼。彭城失守的訊息傳來,他心中的得意如同這枚玉佩般,被拋上落下,激起陣陣漣漪。“項羽這小子,果然有兩下子!”他仰頭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對劉邦的嘲諷和對項羽的讚賞,隨即舉起酒樽,琥珀色的酒液一飲而盡,喉結上下滾動,彷彿吞下了勝利的果實。
謀士察言觀色,小心翼翼地進言:“將軍,項羽如今勢大,我們是否要……與他結盟?”
田榮放下酒樽,眯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如同捕獵的鷹隼鎖定了獵物。“不急,”他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捻動,彷彿在撥弄著局勢的琴絃,“先靜觀其變,待時機成熟,再做打算。項羽和劉邦,鷸蚌相爭,我們才是漁翁。”
與此同時,秦朝咸陽宮內,氣氛凝重得彷彿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奢華的宮殿內,瀰漫著令人窒息的壓抑。年輕的秦二世胡亥,身著黑色龍袍,無力地靠在龍椅上,臉色蒼白如紙,眼窩深陷,彷彿一具行屍走肉。
“彭城……失守了?”胡亥的聲音顫抖而無力,如同破敗的鐘聲,一下一下地敲擊在每個人的心頭,帶著絕望和恐懼。
趙高身著宦官服飾,跪伏在胡亥腳下,身體瑟瑟發抖,如同秋風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