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臨行之前,再會名嫣。
兩人依舊是在十里坡迎風亭上飲酒,看星賞月。
洛白衣望月含笑,“不想逝煙還未歸來。”
名嫣即道,“不回來也好。”洛白衣扭頭看著名嫣,名嫣勉強補充道,“權兒不回來的話必是有了好去處,我的意思是這樣也好。不過權兒一定會回來的。”
洛白衣應道,“嗯。”
名嫣忽爾問道,“白衣,你可又想無心了麼?”
洛白衣其實弄不明白為何名嫣總喜歡問這個問題,不過幽幽地點了點頭。
名嫣輕輕一笑。
洛白衣岔開話題道,“逝煙即要回來了,我也要去一會明月醫。”
名嫣道,“這樣也好。嗯…要是多海也來就更好。”
洛白衣不由自主地浮想起來,道,“這丫頭若來了,飛卿和靈風也一定會來,指不定老酒鬼也來,這樣會很熱鬧。”
名嫣欲言又止。
洛白衣笑道,“怎麼了?”
名嫣笑道,“沒什麼了,我們飲酒吧!”
洛白衣道,“事情很快就會結束。”
名嫣幽幽一笑,道,“但願如此。”
洛白衣望向大半個月亮,道,“定是如此。”又道,“今夜是一支新曲。”
“哦?”
“國色天香。”
名嫣臉漾羞紅,喜道,“月下簫聲一夜,心中情事萬般,蕭郎請奏樂。”
簫聲嗚嗚。
正是:一枝國色隱山中,自古天香不入俗。
洛白衣來到北天觀星海,正是中秋前一天的正午。
門人先生見是洛白衣,大喜過望,歡喜請入,卻告訴洛白衣道,“小神龍和黃裳姑娘去了北海之濱,說是為中秋找些靈感,明早必能回來。”
洛白衣眉頭一皺,“北海之濱?那雲海飄渺之地,我看還是在這裡等他們回來。”
門人先生笑道,“自然。縱使去找,也不見找得到。”
洛白衣贊同,又道,“我去和神龍醫者說說話,若有人來,還望先生記得說‘雲遊’二字。另外…”洛白衣頓了頓又道,“不要告訴來人我在此處。”
門人先生頗為不解道,“這裡少有人來。”
洛白衣卻道,“請先生照做便是,我進去了。”
門人先生望著洛白衣走遠,搖了搖頭,便又去做自己的事。
洛白衣徑直去酒窖裡取酒,竟挑了一罈葡萄酒,不無悵惘道,“當時正值炎夏,今日便共飲葡萄美酒如何?”來到神龍安眠之處,洛白衣靠著神龍碑坐下,往地下灑酹了近乎半壇酒,又道,“談笑者飲葡萄酒,當詠子羽之《涼州詞》以自舒懷——”
洛白衣落拓長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又笑道,“醉飲琵琶,瀟然是子,臥眠不回,何其慷慨!”
也不知是秋日的陰涼使人放鬆,還是感時傷懷加之飲了些酒水,洛白衣靠著墓碑,不知不覺已沉沉睡去。
洛白衣進入神龍墓地後約兩個時辰,塵多海一行後腳跟到。出來迎接的門人先生暗自歎服洛白衣的“未卜先知”。
門人先生已見過塵多海多次,上前道,“多海姑娘,你們如何也…哈哈哈,你們如何冶情至斯,竟一齊到這裡來了?”
月靈風道,“先生,神龍醫者在麼?”
門人先生道,“神龍雲遊未回,不知…”
穆停雲即道,“小神龍呢?”
“不巧。”門人先生道,“小神龍和黃裳姑娘去了北海之濱,明日回來。”
眾人不無好奇地互相看了看。
洛無心笑道,“黃裳姑娘?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