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秦朗穿著月白色襦裙,前額的髮間插著兩支朱釵,不知道是誰替他描了眉抹了粉,光是看一眼都我見猶憐。
“好一個弱柳扶風的美人兒!”
秦朗聽著周昭的調侃聲,只恨自己嘴被堵住,手腳被捆做了一團動彈不得。
他如今只想要將這馬車底刨個洞,然後鑽下去再也不見周昭!
一想到之前對周昭的冷嘲熱諷,想要騙她案子,再想到如今情形,他簡直是羞憤欲死。
“幸虧這案子沒有被你給騙走,不然的話,明日我可是要開眼,瞧見秦大人出嫁了!”
周昭的聲音很輕,簡直就是貼臉嘲笑。
好想死!
秦朗萬念俱灰,就在這個時候,他只覺得口間一鬆,周昭將堵在他嘴中的破布給扯了出來。
“周昭,落井下石非君子之道!”
秦朗說得咬牙切齒,周昭嘖嘖了幾聲,“真君子不落井下石,他下刀子,讓人沒有機會罵他是小人。”
秦朗啞然,周昭嘿嘿一笑,拿出匕首割斷了捆著他手腳的繩索。
周昭哈哈笑著,沒有繼續調侃秦朗,而是讓開了位置,方便他走下車來。
秦朗活動了一下手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他磨蹭了兩下,還是沒有勇氣走下車來,他已經聽到了,北軍士兵朝這邊趕來的腳步聲。
他正想著,就感覺一陣風襲來。
他的上峰李穆紅著眼睛衝了過來,大聲喊道:“秦……”
秦朗心中一緊,祈禱漫天神仙保佑李穆不要喊出他的名字,他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眼見著李穆的嘴一張一合的,秦朗兩個字已經脫口而出。
可就在這一瞬間,突然啪地一聲耳光聲響起,那馬兒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的,嘶鳴了一聲。
這兩處聲音,一下子蓋過了李穆激動的呼喊聲。
秦朗一怔,就見周昭探了張臉過來,將那馬車簾子放了下來,隔絕了李穆的視線,也隔絕了即將到來的北軍士兵的視線,“李廷史,之前咱們已經定過規矩了,誰抓到了兇手,這個案子便是誰的。
這個案子現在是我的了,我現在著急帶著兇手同證人返回廷尉寺審問。
實在是不好意思了,李大人。”
周昭說著,不等李穆回應,當著他的面,一把提溜起了那車伕,將他摔在了馬背上。
李穆看著車伕腫脹的臉,嘴唇動了動,脫口而出,“他已經束手就擒,小周大人怎麼可以濫用私刑?”
周昭不耐煩地看了李穆一眼,“李大人,勞煩讓開一步,我現在要將他拉回去,用烙鐵烙了。”
李穆不敢置信的張開了嘴,就瞧見周昭同蘇長纓並肩而立,有那北軍的小兄弟們牽著馬車,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朝著廷尉寺方向行去。
他站在原地,良久良久,方才悵然若失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最後蹲下手來,抱住了自己的頭。
而坐在馬車中的秦朗,看著晃動的馬車簾子,更是心情無比的複雜。
他的祈求,神明沒有聽到,可是周昭聽到了。
他想著,扯下了頭上的朱釵,又將自己的頭髮重新盤成了男子的髮髻,從袖袋裡掏出了一方帕子,擦掉了臉上胭脂水粉,最後低下頭去,將心一橫,掏出了塞在胸前的兩個饅頭。
馬車外頭,周昭在同蘇長纓說著話。
“小蘇將軍怎麼那麼慢,莫不是那半道上有什麼女鬼拉住了你的腿!再差一點兒,我就要將那兇手甩上來,墊在馬車同牆之間了。”
蘇長纓清了清嗓子,“嗯,不及小周大人輕功好。”
馬瘋起來跑得太快,而他一直在盤算著怎麼能夠一擊成功,確保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