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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大人,你阿姐養的那是狗,不是什麼妖獸,煉不了丹……”
蘇長纓說著,聲音戛然而止,周昭正看著他,他感覺自己再說下去,小周大人的棺材釘就要釘在他的喉嚨間了。
他眨了眨眼睛,硬生生的轉換了話題,說起了周昭最關心的公事。
“北軍搜查了幾日,並沒有什麼收穫。但是我讓韓澤去少府尋他說的厲害大師問過了。那人姓黃,前朝便是少府的造匠。黃大師說若是他打造的東西,那必定在魄門處留下了他專屬印記,那是……咳咳,一點鵝黃。”
周昭默默地從袖袋中掏出了那已經出現了銅綠的天馬龍駒。
“大師當真是惡趣味。”
周昭說著將那小東西翻了翻,露出了它的魄門,果不其然在那尾巴的小洞中,出現了一點黃色。
這一下子,周昭來了精神,“大師當真有真知灼見!”
印記只要有用,那就是好印記!
“那我們去尋黃大師,他既是能工巧匠,又專門給貴族造物,不可能造出來的每一套天馬龍駒,都是一樣的。將這個給他瞧瞧,說不定他能看出來當年是替誰打造的。”
周昭說著,抬腳就朝著門口走。
周暄不是三歲孩童,並非什麼事都要她同周晚出頭。
日久見人心,周暄如今方才和離,任由韓新程心機深沉,也不可短時間再嫁……
蘇長纓見狀立即跟上,二人皆是沒有想到,如今還在屋中的代王,簡直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抓耳撓腮。
不是,三人一同來的,蘇長纓甩手走了他究竟是跟還是不跟啊!
走……他是韓新程拉來做中人的;不走……萬一蘇長纓是在告訴他離開方便韓新程同周不害交底呢!最可怕的是,萬一周不害暴起,他拉不住啊!
他可是聽說過了,從年周不害任廷尉,那可是性情火爆鐵面無私!
蘇長纓同周昭哪裡知道他心中彎彎繞繞,二人上了馬車,直奔那黃大師家中而去。
二人進門之時,韓澤正躺在小榻之上,優哉遊哉的吃著桂花糕,一看就是主家的幾個小姑娘,正拿著扇子輕輕地給他扇著,看上去好不欠揍。
“皮又癢了嗎?韓澤。”
聽到周昭的聲音,韓澤一個激靈汗毛炸慄,他嘴中塞著桂花糕,鼓鼓囊囊的說話含混不清,“昭……昭姐,我在給你試試那小榻軟硬合適不合適……”
見蘇長纓目光如刀一般看他,韓澤立即站直了:“校尉!”
點心渣滓從他的嘴角掉下來,韓澤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你如今那是北軍中人,是我蘇長纓手下的兵,日後這紈絝習氣,便收了罷。你如今作威作福,不是你的本事而是你父兄的。”
韓澤耳根子一紅。
見周昭要進門,忙衝了過去推開了門,還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門框上的灰。
聽到門外響動,那屋子裡的黃大師已經站了起身,他看上去不過四十來歲的年紀,一雙眼睛眯著只剩下了一條縫兒,“蘇將軍,那天馬龍駒可帶來了。”
周昭沒有含糊,直接掏出天馬龍駒遞給了黃大師,“魄門確有一點黃。”
黃大師微微頷首,直接將那銅馬扔進了一個裝水的盆中,龍駒立即鼓起了泡泡。
“我造的龍駒,同真馬一般,若是從嘴中灌水,可從魄門而出,是中通的。這才是我真正的獨門標記。”
黃大師說著,將那馬駒拿了出來,放在了手心之中,有些愛惜的摩挲了一下,“這一隻是流雲駒,我在它的翅膀上加了如意祥雲紋路,它的主人是公子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