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天旋地轉,只能用力地抓住門把,使自己不致跌倒。
這種暈眩感很像她第一次喝酒的感覺!
那一次,她差點把小命丟了,還好同學及時送她到醫院,才撿回一條命。
她的體質不同於一般人,甚至可以說是十分罕見的病體。舉凡酒精類的東西都不能碰,輕則全身起酒疹,發癢持續一星期,或產生一般人認為的“發酒瘋”行為;重則可能引發心肺方面的併發症,導致死亡。
她緩緩地蹲了下來,全身冒著冷汗,還能感覺到身上傳來的微微騷癢感。她難過得轉過頭,“你給我喝了什麼?”
他已發現她的不對勁,快步走近她,並將她一把抱了起來,“你怎麼了?”他首次露出焦躁。
“我……剛才喝了什麼?”她這是一再問道。
“琴酒。”他連忙踢開辦公室後方休息室的房門。
“完了。”她驚呼地閉上雙瞳。
“告訴裁,你到底怎麼了?”他的聲音有著壓抑的冷硬。
“我不能喝酒,半點酒也不能,”她疲累地張開雙眼。
他連忙按下床前的電鈕,‘小野,立刻讓醫生過來。“
“我皮包裡有藥——”她喊住他。
他連忙折回前應舍起她的皮包,東翻西找,“該死,到底是哪一瓶呢?”
他看見四、五瓶的藥,根本不知該選哪一瓶。
“黑色的那瓶。”她氣喘吁吁地說道。
“幾顆?”他用力地開啟瓶蓋。
“五顆。”她苦笑地安慰他。
原來,他也有酷酷表情之外的神情!
他體貼地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扶她起來吃藥。
“謝謝——”她還是努力撐起笑容。
“別一直說謝謝!”他微怒地命令道。也為自己的失控感到煩躁。
她瞥了他一眼,再次苦笑,“好。”
她在他的扶助下躺回床上,柔軟的枕頭隱隱約約傳來他身上的古龍水味道,她貪婪地用力吸了再吸,他卻以為她的病嚴重了。
“你怎麼了?”急促的聲音流露出他的不安。
半眯的晶瞳倏地睜開,靦腆地朝他笑了笑,卻不敢說實話。
“你到底是怎麼了?”“嚴肅的黑瞳有著太多他理不清的牽掛。
“我……還好。”她又吸了口氣。
“你這是什麼毛病?”他又問。
“聽醫生說這是酒精不耐症,還有其他什麼併發症,反正我也搞不清楚。”她據實以告,卻隱瞞了一點,只要十西西的酒,就能讓她嗯醉、發酒瘋。這即是她從小就不能碰任何何酒的原因。
記得小時候她偷喝了一小碗母親所煮的麻油雞湯,事後據母親轉述,她不僅全身起酒疹、發酒瘋,還引發心肺疾病。自此後,家中就完全沒了酒的蹤影。
夜寒星看著這一大堆的藥,不禁蹙起眉,“那皮包裡其他的藥又是怎麼回事?”
“黃的是頭痛的藥;紅的是氣喘的藥;綠的是鐵劑;至於咖啡色的是——”她還沒報告完,就被他打斷。
“你簡直是一個外強中乾的泥娃娃!”他為她下了註解。
她聽了,卻是咯咯地笑出聲,“很多人都稱我洋娃娃,你是第一個叫我泥娃娃的人,好像我隨時會碎了似的。”
“難道不是?”
“可是,我卻是個幸運的泥娃娃。”她滿足地說。
他挑高眉盯著她直瞧。有人會這麼不在乎哇命?
“我有愛我的父母、關心我的同事、喜歡的工作,還有喜歡我烘焙的餅乾的顧客。”另外,還有——認識他。
他仍舊一瞬也不瞬地睇著她。她對他而言,算是一個異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