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面對你時,我寧可保持清醒。”
對他的尖銳,曹英峰只是微微一笑。
“你得原諒我的穿著。”他指指他的棗泥色絲睡袍,“我正在休息。”
“我下次會打電話預約,不過我喜歡出其不意,比較有意外之效。”沈飛在對窗的的椅子坐下,這樣曹英峰要面對他,使得坐靠窗的椅子。他希望羽蕊已經在窗外。
“嗯,出奇確實容易致勝。你比你父親精明得多,他行事太保守。”
“我比較膽小,我怕不精明些會遭人背後暗算。”
曹英峰果然去坐在沈飛算好要他坐的位子。“看來你今天是特地來繼續上次未完的談話。”
“我習慣有始有終。我記得你提到有東西要拿給我看?”沈飛輕鬆地疊起腿。
“沒錯。”曹英峰傾身拉開書桌右側一個抽屜,拿出一個牛皮信封袋。“你要的答案都在裡面。”
他丟過來,沈飛接住,卻不開啟。
“你何不告訴我這裡面是什麼東西?既然我在這,我今天也不急著走,不妨談談聊聊,我相信聽你親口說,比閱讀文字更有臨場感。”
出乎他意料的,曹英峰發出一陣雄厚、爽朗的笑聲。沈飛冷冷等他的笑聲結束,他只想趕快解決這件事,好帶著羽蕊離開,如果到時她還願意和他走的話。
“聰明、機智、敏銳、幽默。有子若此,哎,你父親地下有知,定然萬分欣慰。我以前羨慕他,也嫉妒他有三個兒子,現在看到你,我想有子若你,一個便於願足矣。”
“多謝褒獎。相信我,我父親不僅地下有知而已,他常常回來指正我的錯誤,特別在如何提防小人這一項上,再再耳提面命。”
沈飛看到曹英峰握酒杯的手顫抖了一下。
“既然如此,沈飛,你父親是否也告訴過你,那無關公司合併,那是件軍售案?”
沈飛愕然的表情就是最好的回答。曹英峰泰然微笑著。
“當年我倆表面上榮譽退休,實際上是把我們的情報工作轉移到地下。煥軍和我於韓戰時期加入傭兵團,後為中情局招募。你不知道你父親是地下情報員吧?不過不必難過,我們的身分是即使對家人都不能透露的。”
“告訴我軍售案的事。”沈飛冷冷地說。
曹英峰啜一口酒,雙手圈住杯子。“你這死硬派脾氣和你父親如出一轍,你非追根究柢不可?”
“告訴我。”
曹英峰皺一下眉,轉動杯子。“這是軍事機密,不過這麼多年了……這件事說出來,就是你知我知?”“除非你還告訴過別人。”沈飛捺著性子。
曹英峰又啜一口酒,“當時在打越仗,泰緬那邊也有戰事,軍火極度缺乏,煥軍發現我方有個人和泰越兩邊暗中進行軍械交易,把軍火私售予泰越軍隊。”
“讓我做個大膽假設。”沈飛眼睛一刻不離地盯著他。“我父親不僅僅發現有這麼個人,也已查出來是誰,而且他認識這個人。”
曹英峰目光閃爍。“我說過,你聰明絕頂、反應敏銳。不錯,煥軍認識這個人。”
“以我父親的個性為人,他當然要舉發這個人。”
“他是有此意。他來告訴我,我勸他打消念頭,不要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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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什麼好朋友?算哪門子忠誠的情報員?“
“這不是私人謀利這麼簡單的事,它牽涉太廣。煥軍若去告發,牽扯出來的將不只…個人。”
“因此他就該閉上嘴巴?我父親不是會畏於權勢的人!”
“但權勢可以因他的愚忠害了他,說不定他身邊的人也會受牽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