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速度,那該得要多久才能返回蜀山?陳州天災已經過去了七天,蜀山派一行萬不可能還留在陳州,就算現在趕了過去,也只能看到大戰之後的殘垣斷壁,打探不到任何有價值的訊息。再者,這麼些天過去了,不定蜀山派已經衝破重重險阻,回到了峨眉山呢?
想到這裡,他就道:“說得也是,等我趕到,也打探不出什麼了!”
蕭延見關天養一副著急的樣子,便知道他是深曉內情的,就問道:“師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關天養道:“這個麼,都是修行界的正邪紛爭引發的,三言兩語是沒辦法說清楚的!好了,忙你的去吧!”就回房去了!
靜下心來一想,他又覺得自己剛才太過於急躁了。既然已經從麻煩裡跳了出來,又何必捲進去?蜀山派能不能安然回去都與他無關,過不得多久,便會有修行者將注意力轉到他的頭上來,若不趁著這時候躲得遠遠的,那就沒機會跑掉了。
在蜀王府這些天來,原本已經漸漸習慣了,偶爾也生出長久呆下去的念頭。但仔細一斟酌,又覺得此路不通,畢竟自己收蕭延為徒不是秘密,修行者的手段通天,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他們都挖得出來,到時必然循著這條線找到中京來。若再落到他們手裡,怕就沒機會全身而退了。每每想到這樣,總是不寒而慄。
在普通人眼裡,修行界的人都是虔心修仙的世外高人,卻哪裡知道,一個個的貪慾遠比普通人更強呢?作起壞事來,手段更毒,為禍更烈!
中京是不能久呆的,那接下來又該去往何處?
難道真的去往塞外苦寒之地躲個十幾二十年麼?待到突破了微字境,可以無懼大多數修行者後,再光明正大地回來麼?
這未嘗不是一個辦法。
他之所以捨不得避出世外,藏到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潛心修煉,便是心中的留戀太多。可這些天來,他總是不停地在想自己今後的路該怎樣走才好,越想得多,感悟也就越多,留戀也就越少,但還是不能完全斬斷。
每在這時候,他就特別佩服那些斬斷塵緣,遁入空門或是避世修行的高人,總恨自己想得太多,要的也太多,全然不能灑脫地將一切都拋下,以至於總遊走於欲走還走,欲留還留的邊緣。
這一夜,他想了很多,一直不曾閤眼,甚至連睡意都沒有。
天亮以後,蕭延來請安,一如既帶來了慧的早餐。
關天養看著太監們將早點流水價地擺滿了桌子,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蕭延察顏觀色,看出關天養心情不好,就道:“師父,可是覺得早點不滿意麼?”
關天養搖了搖頭,道:“不是。”坐了下來,端起一碗碧梗米粥,喝了一口,又夾起了一個蟹黃包子,卻沒往嘴裡送,而是重重地嘆了口氣。
蕭延道:“師父,你可是遇著了什麼不順心的事麼?”
關天養道:“我在想……”說到這裡,想到蕭延不是一個可以交心的人,就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坐下一起吃吧。”將包子吃下肚後,又問道:“一會兒我想出去走走,中午也不必等我回來一起吃了!”
蕭延道:“是,師父……”
出了蜀王府,關天養就想著去鬼市逛逛,才走到半道就被洶湧的人流給吸引。
這陣仗在每年秋天九夏城也會出現好幾回,那就是秋決罪大惡極的兇徒。
這才五月,沒到秋決的時候,想來是臨時斬決窮兇極惡之輩。遠遠地望著囚車來了,便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竟然會遭到這般嚴厲的懲處。只沒想到過來的囚車還不止一輛,而是好多輛。每輛裡都關著一人,或男或女,或老或少,一個個神情木訥,恍若沒了魂魄的行屍走肉一般。最末那輛裡坐著一名女子,懷裡還抱著一個嬰孩,嬰孩不哭不鬧,正拱在懷裡吃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