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遠朝老九說:&ldo;九叔,把你知道的情況現在跟我們說說行不?憋得心裡難受。&rdo;
老九從上衣口袋裡翻出一根煙,點上說:&ldo;回去說。&rdo;
致遠悻悻看了老九一眼,索性把頭靠牆上,開始閉目養神。我體力也有些透支,坐在板子上兩眼皮直打架。
老九說:&ldo;你們都睡會,我守著,醒了出林子。&rdo;
我點點頭,忽然想起了老段,老段這一路上都很沉默,直到進了筒子樓都沒說一句話,照他的性格,他肯定會跟老九搶著放哨。
我看了老段一眼,他坐在書桌的側面,眼睛微閉著,像是睡著了,我沒打擾他,人都有累的時候,說實話這一趟真沒少折騰他。
我閉上眼,腦子裡胡思亂想,想x,想阿天,想深淵下面的世界,恍惚間就睡了過去。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致遠那小子還在打呼嚕,其他人都沒什麼動靜,躺的躺,坐的坐,還在休息。我瞥了一眼老段坐的位置,心裡咯噔一聲,老段的嘴角腮幫子上都是乾涸的血跡,臉色白的嚇人。
我爬起來衝過去,蹲下把老段扶起來,輕晃了晃他喊道:&ldo;醒醒,段叔!&rdo;
老段慢慢睜開眼,看了看我,擠出一個笑臉說:&ldo;這蜈蚣毒還真他孃的厲害。&rdo;
我一驚問他:&ldo;段叔,你身上的蜈蚣毒不是解了嗎?&rdo;說完隨即想到鍾向東,是他給老段解的蜈蚣毒,難道他在解毒的時候又給老段下了其他毒?
老段說:&ldo;我身上的毒沒解,鍾向東沒找到解毒的藥劑,我讓他給我用了一些抑制毒性蔓延的藥,想撐到回去以後再解,呵,恐怕是回不去了。&rdo;
老段的話如五雷轟頂,怪不得自從他醒了以後,臉色一直很難看,我太疏忽了。
我抓住老段的手說:&ldo;段叔,咱能回去,一定能回去。&rdo;
&ldo;老段,你怎麼了?!&rdo;老九幾人也注意到這邊的狀態,一齊圍了上來。
&ldo;毒發了。&rdo;老段說。
&ldo;怎麼會這麼快?老段,你要挺住,咱現在就回去。&rdo;老九說。
&ldo;你們都知道老段的毒沒解?那為什麼不早送他回去治療?!&rdo;我喊道,聲音有些歇斯底里。
老段擺擺手說:&ldo;這是我自己的注意,不怪他們。&rdo;
頓了一下,老段微閉上眼睛說:&ldo;你們都別難過,死對我來說其實是種解脫,我活的太不真實了,這種日子真的過夠了,是時候該歇歇了。&rdo;
老段的話我聽得雲裡霧裡,無暇多想,只能勸他:&ldo;段叔,你別胡思亂想,我們這就回去,你一定要撐住!&rdo;
老段重新睜開眼,嘴角帶著笑意,緩緩伸手摟上了我的脖子,我感覺老段在拉我,我順勢把上身靠到了他的胸前,老段在我耳邊輕輕說了四個字:&ldo;古城三層。&rdo;接著鬆開了手。
我渾身一顫,猛然記起上次在去古城的路上,老段在我後背上拍了三下,原來是暗示我去古城的三層,可我記得古城明明只有一層,古城三層在哪?
我剛思及此,就聽到老段咳了一聲,一口鮮血從老段嘴裡吐了出來,我用袖子擦著老段嘴角的血跡,腦子裡一片空白,我知道老段真的快要不行了。
&ldo;段叔&rdo;我感覺眼睛有些發澀。
老段微睜著的眼睛慢慢閉上了,呼吸戛然而止。
&ldo;段叔&rdo;我無力的喊著,像掉進了冰窟,全身冰涼,從某種程度上講,老段已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