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頭抵在他的肩膀,臉龐因羞愧而發燙,她一生中從未如此尷尬丟臉過。在夢中到達高潮已經夠令人不安了,而他只不過用一個吻和大膽的愛撫就——就讓她在他面前——她羞愧地全身灼熱。
「女孩。」他說道,聲音低沉而沙啞,幾乎像是在低喃。他的嘴輕輕吻上她的頸部曲線,輕喘著氣讓她從他身上滑下來站好。
她寧願一直低著頭,但是他托起她的臉看著她。他的大拇指滑過她綻放的雙唇,他自己的嘴也微腫發亮,雙眼因慾望而微眯。「可惜我必須走了,」他用蘇格蘭語低聲說道。「你能將男人燃成碎片,但是我會帶著微笑變成灰。」他彎腰輕刷過她的唇,然後輕拍她的臀遠離她。
莉思顫抖地倚在門上,腦筋一片空白,雙膝癱軟。他的動作迅速得幾乎快到樓梯前她才清醒過來。她睜大眼睛掙扎著站直。「不,等一下!」她喊道。「帶我一起走!」
他並未停下來,有力的雙腿將兩階並作一步。他對她露齒一笑。「我為獲得自由感謝你,但是感激並不會讓我成為傻瓜。」他用拉丁文說道,往上消失在黑暗之中。
喔,該死!她不敢再叫他。她跟在後面,但是她的雙腿仍在顫抖,而且沒有力氣爬樓梯。當她從地窖出來時,他已經不見蹤影。
她並未出聲警告,畢竟她不想讓他再被逮到,但是自己也不敢停留。她拿回袋子溜進廚房,猜想他最可能的逃跑路線。如果那裡有守衛,奈爾一定解決掉他了。她必須逃離這個地方,再度找到他。他不是個英雄,該死的他,也不是高貴的武土。雖然他比大部分的人高壯大膽,也只是個男人。他傲慢又粗魯,卻是她唯一的希望。
莉思發現自己猜對了而鬆了口氣,她在廚房外面發現守衛的屍體。馬廄裡傳來嘈雜聲,火把被點亮,人們詛咒地跑來跑去。奈爾一定是偷了匹馬逃脫。現在她沒有機會再去偷馬,身後高樓內的人也被吵醒。她躲進高樓側邊的一間儲藏室,它顯然是間穀倉,因為燕麥的灰塵令她打噴嚏。
燕麥裡的蟋蟀聲令她咬著牙。哪裡有穀物就有老鼠。她敏銳地察覺裙襬下雙足的脆弱,她多麼希望現在能穿著牛仔褲和馬靴呀!
人群的嘈雜聲就在她藏身處附近,他們發現了守衛的屍體,她陰鬱地靜靜佇立著。儘管聽不懂,她仍然辨得出他們的怒氣和騷動,叫不醒首領、地牢的守衛受傷……也許死了,兩個俘虜都逃走了,幸好只丟了一匹馬。莉思只希望他們會以為她和奈爾一起離開,一旦開始搜查整個城堡,恐怕他們都逃不了。
該死的奈爾,她憤恨地想道。他為什麼不帶她一起走?就算他不敢帶她去克雷堡,至少得帶她離開姓何的。感激還真的不會讓他變成傻瓜。
嘈雜聲終於岑寂下來。他們不能在黑夜裡追蹤奈爾,而沒有何虎威作主,他們寧願不採取行動。她等待著,一當老鼠走近時便抖動雙腳,令它們吱吱叫地跑開。她絕對不會原諒奈爾的。
現在俘虜已經跑掉了,至少防禦會鬆懈下來。據她的觀察,城堡的守備並不是很嚴密。原本有個城牆,但是缺乏維護使得灰泥剝落露出缺口。不幸的是仍然有人看守著馬匹。
這是他的不幸,她想道,終於從藏身之處溜出來。她不知道現在是何時,所以不敢等大久。天色快接近破曉,到時她逃脫的機會也就消失了。空中瀰漫著薄霧,令她的心往下沉,這也許就是他們不去迫奈爾的原因。但是就算她看不清楚四周,她也沒有選擇的餘地。她小心地注意今早前來的方向,但是霧氣可能會令她走相反的方向。
她安靜地走向馬廄。一個守衛靠在草堆上打盹,身邊有個覆著保護罩的小蠟燭。她該用什麼東西打他呢?她�